“起来了。”蔚鸿之只得伸手去掀他被子,结果雀宁拽得没那么紧,他这一下直接将夏天盖的薄被整个拽到了胸口,露出下面雀宁眉头微皱的脸和赤.裸着的肩膀,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的近乎莹润。
蔚鸿之一愣,似乎被眼前的细白给闪到了,雀宁不满地哼哼两声,就要扯过被子继续睡。
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捕捉,游鱼般一甩尾便消失不见。蔚鸿之啧了一声,直接伸手拍了拍雀宁的脸,道:“你还去医院吗?要不我自己带着猫去吧。”
雀宁终于从极度的困顿中捕捉到了蔚鸿之缥缈的话音,他思考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强撑着睁开眼睛,声音含糊得根本听不清:“……去,我这就起。”
蔚鸿之还是担心他,毕竟那是四两烈酒:“头疼吗?难受得话就不用跟着我去了。”
“我没事。”雀宁睁开眼睛适应了会儿光线,翻身仰面朝上,除了身上淡淡的酒气之外,完全不像喝过酒。
雀宁没带睡衣,穿过来的宽松T恤和牛仔裤穿着睡又会很累,昨晚微醺中不想委屈自己,就全都脱光了。蔚鸿之的注视让他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就连脚趾都不由自主地蜷起:“鸿哥你去准备吧,我马上起来。”
雀宁双手在里面不动声色地拽着被子,把自己脖子以下的所有部位遮得严严实实,不让蔚鸿之看见。
蔚鸿之到没注意他的小心思,道:“好,那我在楼下等你,和医院预约的十点半,咱十点出发。”
目送蔚鸿之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雀宁才终于从紧绷中放松下来,他坐起身,被子滑落到腰间,后腰的那块红色的胎记隐隐从被子边缘露出。
说来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个什么劲,但就是不想当着蔚鸿之的面。
昨晚的记忆又在脑海中重现,雀宁目光沉了沉,纵然已经一夜过去,那种深入灵魂的耻辱和愤怒仍然没有消失,反而深深地扎根进了他心底。
只是现在,比起邵辰风,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他关注。
蔚鸿之等了十分钟,雀宁便穿戴洗漱好下楼来,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就好像昨晚的崩溃和哭泣不过一场雨夜中的幻觉。但茶几下只剩下一小半的威士忌却又不会骗人。
确定对方一切正常,蔚鸿之拎起装着小猫的太空舱,道:“走吧。”
因为提前预约过,他们没有在宠物医院排队太久,宠物医生将小黑猫抱出航空箱,先给它做了个全身的外部检查,又检测了猫瘟和其他疾病。
问题主要出在发炎的眼睛上,蔚鸿之和雀宁在一边看医生小心清理着黑猫眼睛上厚厚的分泌物,黑猫还小,完全拗不过医生,只能乖乖地被治疗。
一只就要做绝育手术的哈士奇从问诊室外面跑过,夏天到了它身上的毛被剃光,只留下了头和脚,蓬松的毛发让脑袋显得相当巨大,相比起来身子甚至算得上“纤弱”,看起来有些好笑。
将眼睛上的分泌物清理干净,滴上消炎的眼药水,医生又给清理了耳朵里的脏东西,小猫虽然脏兮兮的但身上没有跳蚤,要不然蔚鸿之昨晚也不会让它在自己房间里待着了。
内外驱的药水被滴在后颈的毛发中,小猫知道反抗无用,索性根本不叫了,这时候他清理过后的眼睛终于能够睁开,是漂亮的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