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子,爹错了,不凶你了,你可千万别哭。”
随着体重增长得还有他们的哭声,这姐弟俩一旦哭起来,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家里没人受得了。
所谓一般不哭,哭起来不一般就是这样了。
可能是江玉山的态度取悦了他,又又虽然没笑,但也没撇嘴了。
这孩子,简直是跟他当年一模一样,别的不会,就会折腾人,这么小一个就会看人脸色,真是奇了怪。
江玉山抬起手做出一个要揍人的姿势,又又盯着他看了两秒,立马就放声大哭,水桃把他爷俩的动作看在了眼里,头疼的开始数落江玉山。
“明知道他不好哄,你还把他弄哭,你说你图什么?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自己孩子杠上了,才五个月,他懂什么。我已经把小豌豆洗干净了,你来照顾她,把又又给我。”
两人交换后,小豌豆已经躺在推车里快乐的晒太阳,看见江玉山,她就咧嘴笑。
笑得江玉山心都要化。
不愧是他的小棉袄,看着就让人温暖呢。
在看一眼水辛然,这臭小子一到水桃手上就不哭了,还玩起了水,哪像刚才一副大爷样。
见江玉山“恶狠狠”的盯着他,水辛然竟然还笑出来声。
挑衅,这一看就是在对他挑衅。
江玉山这下是彻底明白了,这臭小子分明就是在演他。
逆子!
“你在那里站着干嘛呢?一会抿唇一会咬牙的,万一又把他吓哭了怎么办?”
呜呜呜,被嫌弃了,不行,他得找闺女寻求一下安慰。
刚把小豌豆从车里抱起来,江玉山就感觉到有一股从上而下的热流淌在他身上,一看,原来是小豌豆不见外的尿在了他身上。
刚洗完澡又撒尿,这不是折腾人是什么。
江玉山强颜欢笑,心中默念一万遍,这俩小混蛋都是他亲生的。
水桃这下也相信了这俩孩子是真的在收拾江玉山了,她忍不住幸灾乐祸。
只有在两个孩子面前才能看见江玉山手忙脚乱的样,他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夫妻俩忙活大半天,终于把两个调皮蛋收拾好了。
这时,公社的广播里发来一则重要通知,教育部决定从今年开始,恢复已经停止了十年的全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
乍一听这消息,水桃和江玉山还愣了愣,今天是十月十二号,正是上头正式下达文件的一天。
两人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江玉山是实实在在经历过这个特殊时代的人,知道高考恢复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两人也不说话,就静静抱着小孩坐在院子里听广播。
屋里做饭的左丽萍怕自己听岔了,从厨房出来,听到广播循环播报的内容,高兴道:“真恢复了啊,我还以为得拖很久呢,恢复了好恢复了好,今年你考,过两年就让你弟考。”
水宏生回来后,也是很兴奋的和家里人讨论这事,他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是也明白知识的重要性,不说其他的,要不是他能识几个字,当初也不能当上大队长,当不上大队长,现在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总而言之,还是多读点书好。
不禁又想起队上那群知青,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会乐成啥样,盼星星盼月亮,他们终于能够回城了。
当时正好有知青来公社办事,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放声大哭,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但是在这个时候是没人会笑话他的,都知道他们这几年的困难。
高考恢复的同时,上头也定下来高考的时间,又要报名又要复习,这些考生的时间也是紧张得很。
水桃事先做了准备,但是一想到高考慢慢逼近,她的压力也随之而来。
不至于像那些知青那样痛苦得睡不着觉,但是偶尔心间也会萦绕一种沉闷的愁绪。
剩下的两个月里,江玉山和左丽萍把孩子的大小事情全都包揽,就怕让她心中又杂念,影响她的发挥。
高考的日子定在十二月二十三,二十四号这两天,水桃选的文科,所以考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这五科。
二十三号那天,一大早公社就聚集了很大一批知青,都是来这里坐车去县城的。
一辆客车不够,公社还安排了大卡车送他们去。
知道水桃紧张,江玉山全程陪同,两人在车上还看见了江俊贤和顾盼。
江俊贤主动叫了一声三叔三婶。
水桃敷衍的点了点头,端得一派高贵冷艳,不可高攀的样。
江玉山本来不打算说话,见顾盼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又道:“大侄子,你媳妇儿嗓子不舒服啊?”
江俊贤摇头:“没有,她就是不爱说话。”
江玉山笑了笑:“你三婶在外面也不爱说话,不过看到长辈她还是会喊人的。”
江俊贤有点脸热,碰了碰顾盼的手臂:“盼盼,快叫三叔三婶。”
顾盼是不想叫的,只不过想着或许这是大家最后一次见面了,念着江俊贤对她还不错的份上,她勉强叫了两声:“三叔,三婶。”
江玉山乐道:“乖啦,过年来我这拜年给你们发红包啊,车子到了不说了。”
顾盼浑身不舒服极了,谁稀罕他那个红包。
什么好处都想着水家,也没说帮扶一下自己的侄子,也就江俊贤这种大傻子还拿他当亲叔叔。
以后她和江俊贤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没有他这个三叔,她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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