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许久呼出一口恶气。敛成一条缝隙的眼睛泛着阴冷的光，沉声助理：“去，给我拿杯冰水。”
片刻后，赌局准备就绪。
宽大的绿绒扇形桌面上，令人眼花缭乱的筹码层层叠起。荷官带着白色手套优雅地站在扇形桌面最前端。
因为顾琛要求游戏规则是赌客间的两人赛，便没有用赌场配置的VIP庄家。而是他跟徐凯轮番做庄。
最终赢的一方只需要把赢得的赌资以抽成法付给赌场方即可。
他们从众多游戏里选中了较为上手的黑杰克之后，便开始了一个小时的倒计时。
徐凯似乎心不在焉，吩咐助理替他玩。自己坐在红绒沙发椅上一口一口喝着冰块水。
安歌以前从未玩过赌场，但他知道黑杰克的玩法，双方手中握的纸牌数字点数哪方更接近21点，哪放胜出。但超过21点立刻爆牌输局。
数字的心算也是安歌最为擅长领域，他知道这种玩法除了运气之外还需要大脑极度集中的算牌。
荷官拿出一副扑克牌给两家一个个鉴定后，才开始洗牌，一张张纸牌轻盈如蝶翼般在他手中翻弄后交予首次为庄家的徐凯的助理。
徐凯的助理是一位三十来岁带着眼睛的男人，看似很有经验地发着牌，但抿紧的唇和僵硬的手指显示着心中的紧张。
毕竟一局一百万，还是对方不叫翻倍的情况下。
安歌先得7，8两张牌后开始进入状态，望着对面一张5和一张未掀开的牌后，大脑中自动开始计算剩余纸牌的数量。
他又要了一张牌，打开后是3。三张总数18。
作为第一局安歌没想玩的太刺激，看目前数字对自己有利立刻抬手说：“停牌。”
徐凯助理拿到的第三张牌是9。
目前总数是14，剩下为掀开的牌如果是5，6，7，那么徐凯赢。超过7爆牌，安歌赢。
戴志豪从开局就没在跟赵默唧唧歪歪，一直紧张地盯着桌面。
就连一直没有进入气氛的徐凯也停下了喝水的动作看着这边。
助理十分紧张，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下，缓慢地掀起反扣在座面的牌。
一张黑桃3的平放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安歌赢。
“耶!”戴志豪在赵默怀里蹦跶，兴奋搂着人脖子说：“我跟你说，论运气谁都比不少我哥，刚才我们在街上玩自助帕青哥，我哥次次赢，一美刀换来一百美刀。”
“默默，我跟你说，你今天跟我们走定了！”
“安静。”
徐凯沉声警告他：“才一局就稳不住气？猴急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
而看着戴志豪黏在赵默身边的样子，眼中的隐怒和妒火几乎想要现在就把戴志豪直接生吞了。
戴志豪对上他的眼神秒怂，缩到赵默身后闭老老实实待着。
这边已经开始第二局。
安歌做庄。
徐凯助理拿到了两张A牌，他心中一喜，又连抽几张牌后看到安歌翻开的几张牌数额皆较大，就准备叫停牌。
顾琛：“加倍吧。十倍”
沉缓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回荡。
十倍！
徐凯助理的手一抖，刚刚准备叫停牌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他看到安歌翻开的纸牌中有一张花牌，难道安歌下面那张牌也是A？那么安歌就能凑成了一对黑杰克，直接赢局。
不会吧？
他不会运气这么好吧？
助理心神不宁的时候又抽了一张牌：9。数额超过了21点直接爆牌输局。
白白地浪费了两个A。
他心都在抖，直直地看着安歌微笑着翻开下面的一张牌：4。
助理难以自信地瞪大了眼睛，安歌手里的底牌是最普通的牌。也就是说，如果刚才他叫了停现在赢的就是自己。
就因为顾琛喊了一声‘十倍’让他犹豫了一秒，赢的人成了安歌。
徐凯沉声骂道：“蠢货，心理战术不懂？输的又不是你的钱，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