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对此并无异议,只是他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道:“陈经理,我记得我当时说过,若是你不甘心止步于基金经理的位置,选择单干,我也是可以助力一二的,为何你还是……选择了加入我们‘添越资本’呢?”
“所谓人贵有自知之明。”
陈雨荷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自己没有掌控一家基金公司的能力,更不可能像苏总一样,驰骋在金融市场之中,带领着公司一步步壮大。我自认为不是一个适合创业的人,能选择一家满意的公司,安安稳稳地发展,就很好了。”
苏越沉默,人各有志,对于陈雨荷的选择,他也不能说什么。
俩人闲聊了一阵,临近中午,苏越提议一起吃饭。
于是三人相伴走出咖啡馆,正要向商业广场的一家餐厅走去,这时候,陈雨荷偏头间,突然看见远处南华大酒店的门口,出现了两个她极为熟悉的人。
一个是她的闺蜜,一个则是她的前老板。
俩人勾肩搭背,明显很是亲密的样子。
注意到陈雨荷的脸色有些发白,苏越顺着她目光看去,也看见了远处举止亲密的俩人,笑了笑,没说话。
背叛的苦,得她自己独自承受,想通之后,才能慢慢走出来。
这时候,旁人说再说,都是无用的。
陈雨荷看着逐渐远去的那两个熟悉人影,觉得自己几年的人生和信任,都仿佛是一场笑话。她咬了咬牙,忍住盈眶的泪水,站在原地,隔了好一会,才凝定心神,说道:“抱歉,苏总,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人都有低谷和巅峰,一时的屈辱和背叛,不算什么。”
苏越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明显带了沧桑的神色,仿佛历经无数磨难,早已看穿人心:“就像投资一样,一时的成败、输赢,并不能决定什么,而要看你最终退出市场的时候,能盈利多少,能站在多高的位置。”
宁素衣站在苏越身侧,静静地打量他,突然觉得这个人仿佛离自己很遥远,朦胧而又模糊,看不清、也看不透。
苏越感慨了一两句,就收敛心神,恢复了正常神色。
然后,三人走进一家中餐厅,吃了午饭,方才散去。
下午,苏越回到酒店,睡了一觉,直到傍晚五点,才接到杨立国的电话,说经过一天的最后协商,长陵药业借壳‘久齐纸业’的协议,终于是全部签下来了,功行圆满,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苏越高兴之余,也给齐氏兄弟打了个电话。
后面长陵药业要想入主‘久齐纸业’,完成两家公司的合并,还需要齐氏兄弟多多配合,所以此时的两方关系,还是需要保持友好的。
齐氏兄弟听见如此高的溢价并购协议,心里吃惊之余,却也乐开了花。
对于苏越,那是连番感谢,并执意要亲自设宴款待,只是最终俩人的好意,还是被苏越给婉拒了。
打完了电话,苏越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参加朱以成特意叮嘱的庆功宴时间。
于是笑了笑,叫上宁素衣,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再度出门,从南华大酒店直奔宴会地点。
设宴的地方,是一家名叫‘米兰朵’的高端西餐厅。
今晚,朱以成包下了整个地方,邀请了所有朱氏家族人员、成业科技核心成员,以及自己的朋友,重要的生意伙伴等等。
当苏越和宁素衣到达的时候,餐厅里,已经变得很热闹。
除了那些他不认识的,苏越也找到了一些他所熟悉的身影,比如金鹏投资的陈长庚,申源地产的李明深,以及当初在私募沙龙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梁经理,天河集团的高姿,朱国栋朱老爷子……
倒是没见到朱以成本人!
“苏总,这里……很多大佬人物啊!”苏越身后的宁素衣不由感叹道。
苏越微有诧异,问道:“你都认识?”
宁素衣摇了摇头:“我只认得其中小部分,他们都是南华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有些人的名字耳熟能详,就算平常人,也应该在电视、网上媒体等地方,见过他们的照片,听闻过他们的故事。”
“看来你以前见过不少类似的场面嘛。”苏越淡淡地说了一句。
宁素衣尴尬地一笑,说道:“都是以前小的时候见过,长大以后……父亲已经很少参加这样的会了。”
听见宁素衣的话,苏越这才想起来,宁家已经在南华省没落很久了。
不复往日荣光,自然也就没资格参与到南华商界核心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