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就会再一次陷入多空交织的局面。”
“到那时,市场水位正处于高位,只要基本面和预期,向空方有所转变,我们就会再一次重复伦敦的败局。”
“乔治,要想真正狙击对手。”
“咱们就先要确定对方是否已经站在了市场宏观局面的对立面上,是否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经济的宏观局面变化和市场的未来预期,才是决定胜败的根本。”
“其它的,都不过是操盘手段而已,缺失了宏观基本面的支撑,就算操盘手段再高超,也难有必胜的把握。”
“那师兄,你的意思是……”乔治·布鲁斯心中有些不甘,迟疑地问。
班纳·巴泽尔沉声说道:“先观察一下,就像你说的,华尔街是我们的主场,华资想入场搅局,收割利润,整个华尔街资本,都将会是它的潜在对手,只要大家的预期一致,不管先手,还是后手,华资都无处可逃。”
“咱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弄清楚对方的确切持仓目标。”
“然后分析未来局势,知道对方为什么看空。”
“华国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要做到的,是深知市场未来发展局面和预期,确定对手和市场是站在对立面上,方能出手狙击,这样才能保住无论交锋之中,我们处于怎样的劣势,都能翻盘。”
“我们在伦敦,之所以失败,不是因为资金和时机问题。”
“而是我们站在了市场的对立面上。”
“重新面对这个对手,我们千万不能重蹈覆辙,如果经济的宏观局面,确实是越来越糟糕,市场的未来潜在预期,是向空方转变的,那么……乔治,我劝你还是放弃狙击对手的打算。”
“当然,这个了解,是需要综合各方面的。”
“我会去见一见老师,听一听他对于目前市场的理解,然后会一会贝来徳、威灵顿、北方信托、富达、道富、领航等资管投资巨头,探听一下大家的观点。”
“总之,没有必胜的把握,谨慎出手。”
“投资的最终目的,是赚钱,是利润,狙击对手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从对手那里,掠夺更多的利润和财富。”
“乔治,千万不要背离了这个基础核心,而只把复仇的观念,装在心里。”
“你的亚当基金,可经不起再一次巨额亏损了。”
乔治·布鲁斯对于师兄的谨慎态度,心里还是感觉到一些不舒服,但他知道师兄说得对,对手绝不是易与之辈,若无必胜的把握,贸然入场,也不过是重复以往的道理罢了,白白将手里的财富,拱手相送。
“明白了,师兄,我听你的,等你的好消息。”乔治·布鲁斯咬了咬牙,说道。
班纳·巴泽尔点了点头,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兰德尔……”班纳巴泽尔挂断电话后,回过头,看着一旁的助理,“我去见老师,你帮我约见一下贝来徳的乔蒂·沙曼女士以及威灵顿资管集团的戴利克先生,最好明天能够见面,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同他们商量。”
兰德尔点了点头,即刻便去准备。
晚间七点,班纳·巴泽尔从量子基金交易部办公室离开,来到老师乔治·索罗斯的住所。
“老师……”巴泽尔看着现年已经78岁,但依然精神抖擞的索罗斯,说道,“与我们在港城、伦敦交手的对手,如今进入华尔街了。”
索罗斯推了推老花镜,眼神从手里金融时报上离开,微笑地道:“就是你说的,那位华国比较传奇的年轻人,是吗?”
“是的。”班纳·巴泽尔回答。
“你们在伦敦一战,不是输在他的手上,而是输在了英国央行手里。”索罗斯说道,“10年了,这一箭之仇,布莱兹和弗朗西斯,还是借华资之手,报了回来,巴泽尔,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并不输给这位年轻人。”
“我让你执掌量子基金,是相信你在未来,能做得比我更好。”
“事实证明,这么一些年,你也确实不负我所望。”
巴泽尔职业生涯之中,所执掌的基金,年复合成长率,从未低于过30%,而且十多年来,除了去年经历伦敦惨败,其余年份,没有一年出现过亏损。
这样的彪悍战绩,不止是他的老师索罗斯引以为傲。
就算放眼华尔街整个资管行业,那也是传奇一样的存在。
“学生惭愧。”巴泽尔轻轻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对手进入华尔街,依然选择了与市场空方为友。”
“好啊!”索罗斯微笑颔首。
巴泽尔一愣,进而问道:“老师对于市场的未来,也持悲观态度吗?”
索罗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上半年,在全球通胀预期中,全力做多WTI原油的单子,现在获利已经非常丰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