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淡色的唇也抿着,他眉骨生得笔挺,闭着眼时,不见了那双清寒的眼,整个人冷意就去了七分,显出了几分甚至有些柔和的俊美。
似乎是在椅子上陪着她,就这么睡着了。
是他救了她。
鹿念侧脸看着他,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
当时,她看到他出现时,原本已经撑到了极点,见到他,似乎就终于放心的崩溃了。
青年好看的眉动了动,已经睁开了眼,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她,“醒了?”
鹿念,“嗯。”
他话一贯不多,“感觉怎么样?”
鹿念,“头还有点晕,别的都好。”
他点点头,“我去叫医生来。”
鹿念想问他,看他这模样,她在这里已经昏迷了多久了,他是不是一直这样陪着她。
“两天了。”他抿着唇,“我刚来。”
鹿念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她现在精神头不太好,一多说话,就累。
医生给她检查完了,她看着他,有太多想说,想问的。
他已经站起了身,直接说,“睡吧。”
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莫干把一切都供了出来,陆阳和冯晓冉也被逮捕,已经一起进了拘留所。
鸣鸿和邱帆都能感觉到,小老板这次是真的被触到了逆鳞,恼火了。
不过,也算是提前了进度,把陆阳的势力直接连根拔起,处理完了。
“小老板,之前和陆阳对接的那个主管,还用不用。”邱帆问,“还有之后继任的人,还是按之前说的?”
秦祀这几天,在公司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在医院照顾鹿念。
他有时候也想,那个姑娘也是很可怜,爸爸一点不管,从小没有妈妈,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
虽然但是,他们小老板,照顾她似乎极心甘情愿,每天不怕累的往那儿跑。
“你们自己决定。”他淡淡的说,“我这几天都不来公司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叫安于通知我。”
“这……”邱帆说。
鸣鸿拦了一下他,轻轻摇了摇头,“好的,小老板,你放心去。”
发生了那种事情,女孩子现在,也需要他多陪陪。
鹿念头头疼得厉害,应该是那天mí • yào的后遗症。
她受了惊吓,原本身体底子就极差,病了一场,当晚就发起了烧,她都有些不敢想象,如果那天,秦祀没有及时出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的烧第三天就退了,鹿念实在是不喜欢待在医院,提出想回家。
她没有受什么外伤,检查结果也很正常,只是精神状态很差。
秦祀最后还是让步了,带着她回了家。
虽然回了家,但是这几天,她都在做噩梦。
秦祀推门进来,给她送水和药,他很细致,照顾她一点不嫌麻烦。
鹿念几天瘦了不少,面颊雪白,下巴尖尖的,轻声说,“谢谢……”
他摇头,简短的说,“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疏忽,她也不至于受这么一场惊吓。
鹿念声音小小的,闭着眼,“秋沥他们,还有我爸爸那边,去告诉他们我出院了么,我怕他们担心……”
听到那几个名字,青年好看的眉眼间似乎掠过一丝阴霾。
“告诉了。”他说。
他垂着眼,指尖有些紧绷,“这几天,暂时只有我照顾你。”
“谢谢。”鹿念声音软软的,并没有抗拒,或者提出要离开去他们那边。
他手指松了松,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
不过,她神情实在憔悴,苍白,眼底的笑意似乎都不再有,像是蔫答答的花骨朵。
“等你好了点,想见,再去见那堆人。”他终于说。
她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就算再怎么想。
或者说,她心里,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他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而且,她现在在恢复期,让她见他们,对恢复心情和身体都有好处。
可能是这几天,她对他的全然依赖和亲近,让他有些昏了头。
鹿念答得乖巧,“嗯。”
她这几天一直睡不好,晚上做噩梦,梦到那辆黑色的车,那只手,和那些可怖的面孔。
尤其是晚上,睡觉时,格外害怕,一关掉灯就怕。
吃完药,又要睡了,鹿念有些怕,尖尖的下巴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像是林间恓惶的小鹿。
他低声说,“我不走,可以吗?”
就这么一直在这儿陪着她。
鹿念点头。
于是,他拿了椅子,像是之前在医院时一样,坐在她床边。
鹿念只觉得被窝里越来越冷,她一闭上眼,太阳穴似乎就一突一突的疼。
她浑身发冷,心里像是落了一个洞,盖再多层被子似乎也没有用处,而且很怕,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恐怖的场景。
就像是陆家出事的那天晚上一样,惶恐,茫然,又无处。
“……可以上来,和我一起吗?”她细白的手指捏着被子边缘,睫毛颤了颤。
室内安静了下去。
她咬着唇,翻了个身,“不行的话,算了。”
话还没说完,床上已经一沉。
男人温暖坚实的身体滑入了被内,他从背后松松的搂住了她,没有遭到抗拒,于是随后,把她一点点收到了自己怀里。
鹿念翻了个身,微微蜷缩起了身子,把自己下巴靠在他胸口。
轻轻嗅着他颈窝的味道,他应该刚洗过澡不久,可以嗅到淡淡的沐浴露的余味,和他自己肌肤上的气息,很浅,闻起来像是雪松,混着一小点苦艾的气味,既清且寒。
临睡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棉t,领口很宽松,露出了大片可以被她看到的皮肤,顺着往上看,是他的喉结,有些紧绷的下颌线,和薄薄的唇,似乎比平时多染上了颜色。
鹿念却忽然看到他锁骨处生的一颗小痣,在那块冷白干净的皮肤上分外明显,像是雪地上落下的一抹朱砂。
整个人一下显得鲜活起来,没有那么冰冷。
脑子很乱,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想再近一些看,细细端详那颗小痣。
女孩浅浅的呼吸落了上去,气息香甜温热,软软的唇几乎要吻到那里。
“别……”他身子僵硬,已经抑制不住的喘出了半声,声音很哑,想把她的脸转过去。
鹿念问了个很蠢的问题,“这是天生的?”
他整个人都差不多已经浑浑噩噩了,没多想,哑声嗯了声。
鹿念,“……”
她记得,自己上十五岁那年,被抢劫犯袭击时,救她的那个少年,一路抱着她,因为赶得急,制服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她视线朦胧,依稀醒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他锁骨下方,也有这么一颗小小的绯红色的痣。
当年,他们都告诉她,那个少年是林俊润。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
敏/感/带,念念以后,多照顾照顾那。
问他舒服吗,某人还不愿意答,非得强撑忍着,可惜被身体反应暴露鸟。
四四崽真滴好娇啊(害羞捂脸),傲娇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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