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一个客厅,一个卧室。
“别进来。”他留下一句话,关了卧室的门,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客厅。
屋子里之前生着炉火,余烬还没有完全灭掉,整间屋子都很暖和。
鹿念伸着小腿,好奇的四处看着。
明显是年轻男人独居的屋子,整理得干净,陈设却很简单,客厅放着精心保养好的武具和书本。
那扇门关得紧紧的,他在卧室里。
不准她进去么。
少女托着腮,站起身,抖了抖裙摆,整个人忽然消失。
然后,出现在了卧室里。
青年已经睡着了。
面色有些苍白,睡着后,不如醒着时那么有攻击性,黑发显得更加柔软,笔挺秀气的鼻梁,薄薄的唇,即使在梦里也淡淡抿着,显得冷淡,克制又疏离,哪一处都很好看。
她坐在他床头,一点点端详着过自己的猎物,看得格外专注,越看越喜欢。
忽然,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咦。
似乎是真的,被留下了血族的诅咒。
她兴高采烈的想,那更好。
她不喜欢自己主动。
等他彻底被感染后,到时候,求着的人估计就会倒换了。
她可以给他吸血,不过,当然是有代价的。
她喜欢这个男人,越看越合心意。
秦祀是在半夜醒来的,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外头雨夹雪,扑打着窗棂。
客厅里的炉火已经熄灭了,他想起了那个少女,打开门去了客厅。
女孩蜷缩在屋子一角,坐在干草堆上,纱裙一层层散开着,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被他们弄伤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可怜兮兮的说。
他自然知道如何处理外伤。
少女把裙摆提了起来,露出了一截白皙幼嫩的脚踝,纤细光洁的小腿,除去那处创口,皮肤没有一丝瑕疵。
他只看了一眼,移开了视线,忽然把绷带和药水都扔下,“你自己弄。”
鹿念,“不会。”
她起身,跌跌撞撞想追着他,不料,差点又绊倒在地。
秦祀,“……”
脚踝被粗暴的握住,青年修长的大手很温暖,动作却半点不怜惜,草草的给她处理伤口。
鹿念趁机凑近了一点,再度闻到了他身上,那种让她心旷神怡的清爽的味道。
好好闻啊,冷淡又干净,他尝起来,也会是这个味道么?
他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然后就是客厅,没有地毯,也没有沙发,能睡人的地方,只有一堆干草。
“你明天就走。”他忽然说,“等雪停了。”
鹿念乖巧的答,“嗯。”
她缩成一团,唇冻得发白,越发显得纤弱可怜。
青年脚步顿了一下,把炉火再度点燃,门依旧被关上,他拿了毯子出来,扔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