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句话来,贺岩真是痛彻心肺。
张春桃才知道原来贺桥临死之前,原来还有这样一番话。
可怜可悲他一辈子都为了别人委屈了自己,临时才能做回自己,想必那个时候是他最轻松的时候吧?
就这么听着这句话,都觉得心里难受,何况贺岩呢?
一时就连张春桃也想不出话来安慰贺岩,毕竟贺桥这辈子是这真的苦,偏偏他身为男人,还要咬牙吞下这苦楚,装作无事人一般,撑起了一个家。
想了半日,才想出一句话来:“若是你真想告慰公爹的在天之灵,大不了将来咱们生个儿子,好好供他读书,让他考个秀才出来?”
贺岩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倒似乎动了心思。
纠结了半夜,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折腾得张春桃也睡不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之际,还被贺岩一把给推醒了:“媳妇儿,你说我现在将当年那些捡起来,再好好请个夫子教一教,努力两年考个秀才,也告慰一下爹的在天之灵,你觉得如何?”
张春桃一下子就没了睡意,你要说这个,那可就不困了。
脑子里一时千头万绪,好半天,才整理了一下思绪,想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说奴仆就算被赎买后,三代都不能科举的吗?”
要知道,孟氏可是李家的丫头,就算是赎身了,那也是奴仆出身。
贺岩黑暗中看不清楚神色,只听到他诧异的声音道:“那是前朝的规矩,本朝建立后,百废待兴,好多都是奴仆出身。当年太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跟着造反的那些人,也是奴仆后人。所以立国后就下旨废除了这一条,奴仆被赎买后不能科举,可子女后人是无碍的。”
张春桃才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她只记得农女书中有这么一说,没想到这是前朝的事情。
就说当初贺岩怎么能去考童生呢,原来如此。
解决这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剩下的都不是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