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特意给她腾出一个好位置,有一块平坦的石头,可以将床单被褥打湿了搓上皂角,也好用棒槌捶打。
张春桃笑着答应着就走了过去,嘴里还不落下的,将认识的婶子和嫂子们都喊了一遍。
就是不太熟悉眼熟的,也都笑着点点头。
才蹲下把床单被褥打湿,就有人已经开始搭话了:“岩哥儿媳妇,你这几天在家做啥好吃的呢,那味道,怪香得,勾得我们家孩子总要往你们家跑,拦都拦不住——”
说话的也是个年轻的小媳妇子,她家住的算是离着贺家比较近了,起北风的时候,她家就在下风处,估摸着也确实是闻到香味了,才有这么一说。
不过当着这么些人,问这些话,也不见得是啥好意。
因此张春桃只抿嘴一笑,低头将皂角往床单上抹,才不紧不慢的回答:“这大过年的,不也就是那些家常的东西,什么香肠腊肉,谁家都有的,那肉味可不就香么?谁家过年不做这个?难道嫂子家不做?”
“噗嗤——”就有人憋笑出声了,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他们家可舍不得,别人家再舍不得,过年也要割点肉给家里老人孩子开开荤,他们家那是一年到头,肉不进门,哪里知道这肉香不香?”
张春桃一愣,旁边贺家的一位堂嫂子就小声的给她科普了一番。
原来这小媳妇是七里墩李家的,她嫁过来杨家村好几年了,男人叫杨五根,家里排行第五。
这杨五根家是杨家村有名的糖公鸡。
为啥叫糖公鸡?不叫铁公鸡?因为铁公鸡是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