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也也十分惊讶,惊讶于中了凌霄茧的呼延剿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倒下。
不过很快,程也调整了诧异的状态,排开杂念凝神屏气,合上折扇,像蛇一样缠绕住了莽乌刀的刀尖,呼延剿竟然一下子没能将自己的莽乌刀从铁折扇的缠绕中挣脱出来,他十分生气,竟然有人能正面抗下莽乌刀的威力,从小到大他就没有遭过这样的失败,甚至都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口,直接松开了握住莽乌刀的手,握拳朝着程也的脸抻来。
呼延剿失算了,并不是他的实力不够,只是他面对的是公孙碧鸢和程也而已,他没有足够的经验去应付早已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他们,程也知道呼延剿是一个自负且暴躁的人,只要激怒了他,搓搓他锐气,就一定能让他露出更多破绽。
公孙碧鸢总能够与程也心知肚明,呼延剿放弃了莽乌刀,这恰好给了公孙碧鸢夺取莽乌刀的机会——程也将莽乌刀托过,向后一送,送到了给公孙碧鸢的手中。
程也拿着扇骨挡住了呼延剿的拳头,可那是能挡住莽乌刀的扇骨,怎么可能会被呼延剿的拳头唬住?
呼延剿感到了不对劲,仿佛被扇骨吸住了一样没有办法收回自己的拳头,而此时接过了莽乌刀的公孙碧鸢已经从程也身后绕到了呼延剿的身后,抵住了他的后背。
前是凌霄刺、后是翠珠莽乌双刀,呼延剿被困住了。因为脸上的伤口正在吞噬他的力气,让他没有力气在维持其他动作,僵持了几秒之后,呼延剿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在地上。
公孙碧鸢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们成功地擒住了呼延剿,以为他们拥有了完美的人质,可是下一秒,城内忽然爆发了兵戈相向的杂乱之声,还有惨绝人寰的呼救,她就在和程也纷纷指着对方身后鬼影的惊恐中被敲晕过去……
【程也】
程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束缚在十字铁架上,厚重的铁锁链捆住了自己的四肢,阴暗的大牢里弥漫着刺鼻的檀香味。
公孙碧鸢被束缚在十字铁架的后面,和他捆在一起。
“鸢儿?”他口干舌燥,喉咙里似乎还翻涌这一股血腥味,微弱沙哑地喊着他身后的公孙碧鸢,但公孙碧鸢还没有醒。
一个带着面纱的红衣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安静冷漠地等着他缓醒过来。
“凌霄茧的毒如何解?”红衣女人问道。
“世间剧毒,无药可解。”程也呼了一口气,他意外地看到呼出的气凝成了白色,大牢气温如此之低,让程也的意识一直模模糊糊。
“呼延剿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死。”红衣女人的语气明明只是缥缈而淡漠,程也却感受到了她的怒无可遏:“禁地怨灵的王要是现在就死了,这群无人管束的东西就会越加嚣张狂妄,你到底在害谁呢?”
“凌霄茧非寻常药物能解,但乾坤天神使是有她自己的办法的吧……”程也眼皮又沉重起来,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红衣女人,最终是看清楚了她到底是谁。
鞑鞧族最神秘的圣女,乾坤天神使,阮红裟。
女人冷笑一声,手附上铁链的时候,铁链乖巧地自动从程也手上脱落,她用同样的方法松开了公孙碧鸢的铁链,然后扛着两个失去知觉的孩子绕过一地刚刚被她放到的士兵,略带嫌弃地将程也和公孙碧鸢带离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