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温煌从饶栋的肩膀上抬起头。
“如果顾老大他们知道绘烟椽其实是呼延颖的地盘,他们会怎么做?”
“神仙打架,我们能这群小鬼要遭殃咯。”温煌拍拍饶栋的肩膀站起身来:“小妹妹醒了吗?我去看看她。”
饶栋点点头:“少门主在照顾她呢。”
【国寰】
吕娥正端着国寰的汤药碗开门,温煌就站在门外准备敲门进来,她们对视了一下,温煌要跟吕娥打招呼,结果吕娥先转了身走开了,不知道是故意没打招呼还是真没看到温煌要和自己打招呼所以没有回应。
温煌自顾自耸耸肩,小心走进房间里来,因为灯是吹灭的,所以她以为国寰还在昏迷未醒,但国寰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
国寰细细打量着温煌,温煌没有换衣服,残留的血污在月光映衬下显出块块黑斑,当意识到那是血迹的时候,国寰震惊地看向了温煌的脸。
那是一张很柔和而冷静的脸,有着邻家大姐姐的知心与锐利,使人尖酸苛刻的市井之风却将她雕刻得玲珑温润。
她必然刚从外面经历了一场劫乱,头发有些毛躁凌乱,周身带着些许冰冷风尘,但脸上却没有疲倦。
“好厉害……”国寰心里却不由得这样想,但又说不上来自己敬佩的重点。
“你家在永乐镇?”温煌长舒一口气:“你现在的状态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也许有了吕娥的陪伴做了铺垫,国寰在温煌面前完全放下了戒备,她低着头,将自己如何从奴隶主手中逃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谈及自己家人的死,她也能平静地说完:“是那场暴雨与蛇群救了我,我应该感激。”
“鞑鞧像蝗虫过境一样吞并了北荒大大小小数百个部落,那些部落用着不同的语言,但我不知道这些语言之间互不互通,今天我去绘烟椽的时候就发现了几个奇怪的人,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我怀疑他们是之前某个部落归降了鞑鞧的人,你确定抓你的那些人说的是鞑鞧语吗?”
国寰豁然开朗,她摇摇头:“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么一说,我的确又不确定了,毕竟不管是鞑鞧还是什么其他的蛮夷语言我都听不懂。”
“我们也称鞑鞧族为呼延族,不管是谁,只要姓呼延,往上倒都一定是呼延律的子孙,既然呼延律是被恶灵附身、从北彗禁地里爬出来的,那他自然也就不算人类。呼延一族一边屠城,一边又接纳投降之人,你不觉得矛盾吗?”
国寰不明白温煌的想法,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温煌和她说的,她有些听不懂。
温煌脑海里又闪现了那些尸体与虫子的画面:“他们都屠城了,哪来什么投降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