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你他妈有病是吧?”奚季和尚祁争吵到现在,只是小打小闹,他没想到会让裴书受伤。
裴书打架很厉害,却从来不会和谁计较什么,偶尔出手也是为了维护他们,不是闹事的性格。
奚季从尚祁手里把裴书抢回来,推给身后的陈江游,而后自己撸起袖子准备上,却被裴书一把拉住。
裴书没事人一样,将他拽了回来,而后他狠狠的在那位小弟身上踹了一下,那小弟当场人仰马翻,仰着倒在桌子上。
裴书动了动胳膊:“没个凳子不会打架是吧?”
周遭很安静,没一个人敢说话。
“尚祁是吧?”裴书走到尚祁身边,扭了扭头,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把目光放在拿椅子的这人身上,他勾起嘴巴笑了笑,对尚祁说:“我踢他一脚,他打我一下,公平了吗?”
“你你你……没事吗?”尚祁的小弟也回过味来,刚才那一凳子下去,要是裴书出个什么事,他们也别想好过。
裴书毫不在乎,他摸了摸肩膀:“没什么大事,小时候天天练,别说一凳子,十凳子我都不会有事。”
他脸色沉了沉,继续道:“不过,我们都是学生,闹太大被学校劝退没什么好处,你们如果想打架,我们放学之后约,我等你们。”
看到四人的脸青了一阵,裴书才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
“奚季,老抽,走了,我还要回去洗漱。”裴书步伐悠闲地出了宿舍,留下满脸震惊的四人。
“尚哥,那人的眼神好可怕!”光是想到裴书的眼神,尤其是那种冷笑,总让他们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整死。
尚祁也才从震惊中回过头来,他突然转头,质问刚才砸裴书一凳子的人:“你是不是疯了?他幸好没事,要被你砸出什么病,你他妈后半辈子都毁了!操!”
走出宿舍的裴书突然吸了一口气,摸着背“啧”了一声:“下手真狠!”
陈江游帮裴书看了一眼背,背部没啥大事,就是有些淤青:“你不是从小练吗?也疼?”
“我练的又不是什么屏蔽疼痛神经的仙术,你被板凳砸一下就知道我是在骗你还是真的疼了。”裴书白了他一眼,在两人的搀扶下回了宿舍。
“书爷,你当时的眼神真的好吓人!”陈江游这才回过味来。
奚季一条胳膊架在陈江游的肩上:“你书爷这个戏精,退敌一半靠的是眼神,习惯就好了。”
陈江游是这学期才住宿,之前一直是裴书和奚季两人住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裴书打架。
他想不通,裴书平时看起来只是有些高冷,他不善言辞,也很少笑,说话的声音总是冷冷的,但看上去也是几年难遇的帅哥,除了平时很喜欢穿休闲装之外,完全是一副活脱脱的精英模样,他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冷笑时这么吓人。
要不是奚季拽着他,他应该和那四人一样,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裴书练过,但对方下手太狠,他回到宿舍把衣服脱下来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背上都青了。
“操,书爷,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奚季知道裴书练过,所以以为他是金刚不坏之躯,就算看到裴书被人用板凳砸了一下,但因为他没露出多大的表情,所以以为他没事,要是早知道裴书被打成这样,他怎么样都不会善罢甘休。
“书爷,我下去把他们绑上来,让他们跪着给你磕头认错。”
奚季气得想骂人。
他翻墙的时候,碰到了尚祁,本来他没想过和尚祁吵,谁让尚祁上来招呼也不打,就从他面前往里面翻,他气不过,一把把尚祁从墙上扯了下来,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真要算起来,也是尚祁他们那一伙人先招惹他们的。
本来只是小事,奚季以为和以前一样,让裴书来也只是为了让他来练个手,谁能想到对方竟然用板凳砸人。
裴书连忙拉住奚季:“大哥,你冷静一点,我们马上要去上课了,还有,我都和他们说了,要打架约校外,在校外,只要打不死,怎么打都成。”
“操,最受不了你们这群好学生了。”
“我先去洗漱了,早知道就拿口臭熏尚狗子了,一晚上没刷牙,我就不信臭不死他,操!”奚季骂骂咧咧走到水池边。
裴书笑了笑,接了一句:“你当他早上从网吧回来刷了牙?万一他口更臭呢?”
“我能忍!”
裴书看到陈江游还坐在自己床上发呆,便问:“老抽,你准备不刷牙不洗脸去教室?”
“啊?哦!忘了!”陈江游这才站起来,在惊魂未定下,差点把洗面奶当牙膏使,还是奚季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把洗面奶塞在嘴里的手。
裴书两条胳膊打开,扯了扯背上的肉,还是有点疼,但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
前一天晚上做物理题做到一点半,第二天早上才六点就被叫起来,刚上了一个英语自习,裴书再也撑不住了,第一节课还没下课,就睡过去了。
第二节课上课铃响,叶离步见裴书还不醒,只能发挥中国好同桌的精神,在裴书的腰上戳了一下,在裴书睁开眼睛的瞬间,将一副鬼脸放在他面前。
裴书一睁眼,就看到了鬼脸。
裴书:“……”
叶离步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尖叫,就移开手机,却看到裴书白眼仁子翻起来,连舌头都吐的老长,一副吊死鬼的样子。
“卧槽!”叶离步从凳子上跳起来,惊悚地看着裴书手动将眼皮翻下来,一副平淡的样子从抽屉里翻出化学书,而后挺直腰杆,就当刚才那个“吊死鬼”不是他。
叶离步第一次见到这么牛逼的孩子,一时间没忍住,他目瞪口呆五秒后,才把语言组织好:“书爷,牛逼!”
“谢谢夸奖。”裴书冷冷的,不以为然。
因为这件事,叶离步一节课都在观察裴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最后,他是什么样的人没观察出来,反而看到了裴书背后的伤。
裴书的后颈处,有一坨不怎么明显的淤青,这淤青是从后背延伸出来的。
“书爷,昨晚干嘛去了?”
“昨晚?”裴书想了想自己昨晚也没干嘛,便老老实实回答:“学习了,看,我把你给我讲的题都写到错题集上了。”
“那你背后哪来的伤?怎么?物理做不出来,还恼羞成怒把自己打了一顿?”
叶离步不知道裴书身上的伤有多严重,说话的语气也很轻松,高中时期的男生,身上有两道伤口不算大事,所以他连担心都算不上,纯粹只是想知道他昨晚去干嘛了。
裴书也不在乎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口,他从前面余点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镜子:“不是昨晚,是今天早上,奚季和高三学长打架,我去劝架,被高三学长用凳子砸到背上了。”
他一边照镜子一边说:“连脖子上都能看到吗?被社磊看见要完蛋,有多余的外套吗?”
叶离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扔给他:“穿我的吧。”
“你不冷?”裴书拿起外套就往身上套,他身上的淤青要是被老班看到,就不是在全校面前点个名这么简单了。
叶离步摇摇头,看着老师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