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他们做着傻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事实上没有谁是真正的傻子,只是对于已经渡河的人而言,那些还在河里用各种别扭的姿势寻找过河办法的人,看上去有些傻而已。
却不知,他们曾经也是这么过河的。
顾运自然是已经渡河的,甚至渡河后已站在山岗上俯视众生了。
但对他而言,苏晓、程微芸、王浩甚至赵诚,这些正准备开始渡河的人,依旧是那么鲜活而可爱,值得他去体会他们的感受和思想。
轮回万年,如果没有这种心境撑着,他早已变成没有感情的机械人。
其实,他曾尝试做过一次机械人,至少接近于一个机械人。
他希望所有关于那次尝试的回忆,能完全抹掉。
王浩追上来,问,“顾哥,这周去我们家呗,现在山上野鸡可多了,咱们去弄几只来吃。”
“打野鸡不违法么?”
“这就不好说了,咱们家不是在山上养鸡吗?那野鸡就经常跳进来对我家的鸡做那种事。然后说实话,我家的鸡也挺不要脸的,总忍不住飞出去找野鸡玩,然后你说他们生出来的小鸡算野鸡还是家鸡?”
顾运想了想,分析道,“法律上对野鸡也是有明确定义的,比如环颈雉鸡就是野鸡的一种,通常根据它们的外形特征来判定其是否属于野鸡。如果杂交后它们的后代发生了特征变异,无法再满足环颈雉鸡的定义,也无法满足其他野鸡的定义,那么根据‘法无禁止即可为’的原则,是可以打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如果遇到非要找茬的检方,还可以立足于《商业性经营利用驯养繁殖技术成熟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单》以及农业部《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来进行辩护,只要能证明这是经过杂交的新一代商用鸡种就可以。顶多检方能告你没备案,但那不过罚几千罢了。”
顾运当金牌大律师时,就指导手下打过好几个类似官司。跟王浩说这些,也是告诉他其实可以先去备个案,然后大大方方地把那些鸡抓回来,给自家创收。
当然说了也是白说,王浩早就听懵了。
“顾哥,你知道的也太详细了吧,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律师呢。”
顾运笑了笑,“网上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