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儿这次的回复就更简练了,就两个字。
陈菲儿:“怕了?”
顾大正义:“你真幽默,我为什么要怕?”
陈菲儿:“没事,一个退休老干部而已。”
顾大正义:“确定退休了?”
陈菲儿:“退了,放心。”
顾大正义:“最后问一句,他退休前是哪个部门工作的?”
陈菲儿:“当兵的。”
顾老狗又是小手一抖。
当兵的,能跟京都大学常务副校长叙旧的……
他不会是带着警卫来的吧?
惹不起惹不起。
虽然在梦中,再大的人物他顾老狗都见过,可这回不一样,毕竟自己睡了人家女儿,要是一个谈不好……以他只是不加微信就要上头的火爆脾气,结局很难测啊!
讲认真的,从现在的信息来看,陈菲儿的爹是个脾气不怎么好,而且很执着的一个人。
第一次见面他当然不至于要跟自己动手什么的,但是他很可能会让自己对这段感情承诺些什么东西,到时候自己就很尴尬了。
答应下来吧,很可能无法保证不食言,那下次见面人家没准真要跟自己拼刺刀了。
不答应吧……那可能更惨。
啥?好小子,你他娘睡了老子女儿,还让她被人指小三,现在连这点承诺都不答应?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于是,顾老狗再一次果断地删除了申请记录。
同时决定,明天就离校,去滨海躲一躲。
躲一天怕是不行的,怎么也得躲个三五天。
……
退休老干部的事先放一边,顾老狗先打了几个电话,把事情安排了一下。
然后,就开始考虑跟程雪晴的对线。
为什么优先考虑程雪晴?
现在三大主要矛盾,程雪晴、程中原周晓红夫妇,其中程中原和周晓红虽然有难度但不着急,毕竟他们的女儿没那么容易反水。
但程雪晴不同,程雪晴现在处在人生的最低谷,父亲入狱、爷爷病重、家族失去集团控股权,加上长银资本为首的各方打压不停,事实上她所承受的压力,常人是难以想象的。
顾老狗很清楚,之所以她看上去没有丝毫消沉的迹象,除了她本身性格要强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自己在她身后。
换言之,如果不谦虚不要脸地说,在她眼里,自己可能是唯一的光。
即便不是唯一,也必须按照这个标准去判断。
一个人,如果眼里唯一的光消失了,那么很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而如果程雪晴恰巧又是持剑人,那可真特么王八眼对绿豆,凑上了。
所以,为了防微杜渐,本着“心存侥幸事故来”的原则,程雪晴那边一刻也不能等,必须立刻解释,而且得是很有诚意地上门解释。
于是顾老狗就立刻拨通了程雪晴的电话。
程雪晴的语气果然很冷,且带着一丝鄙夷。
“顾总,你现在还有空打电话给我啊?”
顾老狗很老练地选择了沉默一秒,然后沉着声音说道,“你觉得,这个时候我不会打给你?”
程雪晴刚从值机柜里拿到自己的机票,听到顾运这话,突然愣了下。
然后说道,“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呢?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现在……不应该去找陈菲儿,商量下怎么回应这次绯闻么?”
顿了顿,她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或许,你还应该找下那个姓程的网球手,跟她也解释下?”
“所以你就没往好的方面想过,对吗?”顾运反问。
“我……为什么要往好的方面想呢?”程雪晴拖着行李箱,往安检口走去,“或者对我来说,往好了想还是往坏了想,重要吗?”
顾老狗一听这话,就不由在心里一声长叹。
程雪晴这话,传递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并没有对自己绝望。
坏消息是,自己可能要收她上产线,才能百分百安全地渡劫。
刚才她的话,听上去很决绝,但反应的潜意识就是,我对你而言,还重要吗?
程雪晴有怨气、有怒气,但很显然,也有不甘。
心有不甘的人,其实是最好规劝的。去看那些跳楼的人,大部分出于心有不甘的都能救下来,只有心死的人才会毅然决然地往下跳。
可要化解她的不甘,似乎除了解释好自己和陈菲儿的关系外,还必须让她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和她想象的一样。
所以,程雪晴终究还是要上产线么?
顾老狗不想这么快下结论,但是他还是决定先和她谈一谈。
于是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我就问你,你现在在哪?”
“我在机场。”
“回滨海?”
“对,回滨海,我不可能……一直在家吧。”
我不可能,一直在家等你吧。
况且,现在结果也很明显了,等你也没什么意义。
我,也想体面一点的。
“那好,滨海见。”顾老狗说道,“我晚上的飞机,回滨海去找你。有些话我在心里藏了很久了,我想有必要找你说清楚。”
程雪晴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安检口,那熙熙攘攘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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