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钻入车里,往县城去。
我看着昨晚几杯果汁就醉糊涂的郭展,心里仍不是滋味。
回到院里,一对上常盈的目光,心口更是像塞了块棉花,不软不硬的别着。
其实我们在很小的时候,跟村里的小朋友过家家,常盈就是大家争抢的对象。
好像她身边的男孩子,都喜欢拿她来做新娘。
明明也有别的女孩子在,但他们都把那些当妹妹。
而常盈则最不爱做这事,她每次都拒绝:“我做我哥的妹妹,谁的新娘也不做。”
郭展算是面儿大的,她勉为其难做过一次。
结果那次我正好不小心,磕到腿,她的新娘没做到底,不欢而散了。
再长大点,我们就不玩这个了,玩打仗。
分成两队,满村跑,打着玩儿。
这种时候,常盈郭展都会跟我一队。
我们算是从小长到大的队友了。
按理说,常盈是我妹妹,郭展是我兄弟,他们两个若能在一起,也算好事。
可是……
“可是常盈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我对自己说。
她虽然不会害了郭展,但她到底跟正常的女孩子是不一样的,万一以后成了家,再出什么乱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么一想,我心里好受多了。
郭展和常盈是肯定不行的,而且常盈还小,不适合婚嫁。
等空了,我还是帮郭展推算一下婚姻,让他赶紧找到自己的真爱,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院子里,我新组的建筑队,已经穿好工作服,每人头上戴顶安全帽,准备开工。
东西需不需要,表面功夫要做足。
不能让邻居觉得,我们穷到不顾安全。
上次送吃的用的的事,因为我买下一处院子,已经烟消云散。
大家都知道,我其实是有钱的。
难得他们也没有因此怨恨,我骗了他们,反而挺欣慰:“过的好就好啦,老为头在下头也该安心了,这兄妹俩从小受苦,也是不容易嘀。”
村上邻里能处到这个份上,我非常知足。
觉得以后自己老了,与他们也混到一起,去田间干活,回来溜狗,也是一种很惬意的日子。
正胡乱想着,阿正在院子里叫我,“哥,电线都拆完了,开始吧,先从哪一间拆起?”
我看了眼自己住的那间屋:“从这间,唯子你上顶,要小心,别摔着了,东西往地下传,别扔,别整坏了。”
他哼了我一声,抬腿就想飞上去。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走梯子。”
开玩笑,大门外面还有村里人看着呢,他这一飞不要紧,以后事就又闹大了。
看着他不服又不得不规规矩矩爬上梯子,我给常盈递了个眼色。
她立马回到新院,不一会儿就端了两盘瓜子花生糖果出来:“爷奶,大伯大母,你们坐着看,这儿有吃的,我一会儿再给你们沏个茶……”
你当谁真能坐着一边吃着我家瓜子喝着茶,一边看我们干活?
常盈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不好意思,自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