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们就又扑了上来,跟窗外浓稠的夜色似的,不依不饶地要把人裹进去。
我快速从身上抹出一张符纸,也没看是管什么的,直接就贴到了白父的身上。
那些围着他的黑气,终于又退散一圈,暂时没再靠近。
我不敢多停,推着他往病房里走。
可才走了两步,那张符纸竟然直接烧了起来。
而在符纸自燃的同时,之前停下来的尖哨声,突然像迎风而长的草,充斥到了医院里的每个角落。
我手心都起粘了,背上更是潮乎乎一片。
手里的白父在符纸燃过之后,更是发了狂,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嘶叫。
他明明年龄已经很大了,可这个时候力气却不像是一个老人,声音更不像,尖利的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我不敢大意,一边用手尽力拉住他,一边又把手伸进口袋里。
来平城时,我身上带了许多东西,都是为叔准备的。
他知道我此行凶险,所以大小事都做的很细,也很谨慎,就怕我在这边出了什么事。
这时候刚好派上用场。
我的手直抄兜底,碰到一串凉凉的东西,就快速拉了出来,看都没看,摸到绳圈,就直接挂到白父的身上。
风吹铜钱,发出清脆的“铃铃”响声。
正肆虐的尖哨与鬼哭狼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连那些黑气都慢慢往远处退去。
潮湿幽暗的病房走廊里,一下子恢复了光亮和干燥,空气里的消毒水味,代替了之前的腥咸味。
白父愣怔在原地。
有一瞬间,他好像醒神了,目光往我身上扫了一眼,嘴里嘟囔道:“你谁呀?多管闲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