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让他下去了,万一半路碰到点什么,他肯定不了。
为了缓和气氛,我问他:“你在这儿上班多少钱一个月?”
他跟我伸了一把手。
“五千?”
“嗯,不知道从哪儿传的,说这楼里晚上闹邪,公司招不到人,出价就高一点。”
他说着,又笑了一下:“我觉得挺好的,管吃管住,工作时间也不长,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一个月就有五千。”
果然年轻气盛人胆大。
我问他:“别人都那么说,你就不害怕?”
他摇头:“怕什么,现在是科技霸天下时代,就算真有他们说那些邪里邪气的东西,邪还能压正了?”
我默默向他竖了大拇指。
聊的不错,应该也看出来我不是偷东西的,所以到了顶楼,他反而主动帮我把上面的门锁打开。
只是他才刚把门锁摘下来,有些破旧的铁门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力推开,“哐”的一声反撞到墙上。
高华彬闪避不及,差点被铁门甩下去,被我一手抓了回来。
他拿手挡了一下脸:“卧槽,楼顶风这么大的?”
我越过他,快步上了天台。
楼顶风确实很大,只不过不是自然风,而是有人在这儿操控邪风。
早上见过的黑袍人,已经换回本色衣服,一身乌漆麻黑的黑袍,包裹着全身,盘腿坐在天台中央。
他身边围了一圈燃着的蜡烛,烛光被风吹的左右摇晃,但没有要灭的迹象。
蜡烛内侧,按北斗七星的形状,摆着几块半圆形的,白白的东西。
离的远时看不清,等我走近了,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七个人体头骨。
一缕缕的黑气,从头盖骨的孔洞里来回穿梭,和着旁边的忽明忽灭的烛火,比电视上做的鬼片特效都吓人。
高华彬终于顶风跟了过来,一看到黑袍人周围的摆设,脱口而出:“这、跳大神的?”
我本来想笑,但没能笑不出来,应了他一句:“嗯,差不多,这应该是一个阵法。”
烛光中心的黑袍,掀起乌青的眼皮,冷嗖嗖地道:“来的正好,等死吧。”
我手已经伸进随时带着的包里,话却说的随意:“你除了吹牛皮还有没点别的新鲜的?见一次说一次死,每次都是自己先跑。哦不对,上次是我把你扔出去的……”
“呼……”
地上的头骨突然飞了起来,夹着凌厉的风声就往我身上打。
我半点不敢大意,手里早抓了一把符纸,也顾不得看是什么,一巴掌往那头骨上拍去。
拍上去了,但即刻燃成灰烬,被风一吹,散了个没影。
而地上的烛光随着符纸的燃烧,突然往上窜了一截,更快地晃动起来。
我正想再补一张符,就听到高华彬在身后喊:“草,那是什么?”
天台的边缘,不知什么时候挤上来一群人。
准确来说,是一群人的灵体。
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以合围之势慢慢往中间聚拢。
随着他们越靠越近,周边的空气也越来越冷。
我皱眉摸了一下包里的符纸,十人一张都不够分的,况且对他们还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