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他的鬼话,我妹妹要真在他们手里,他们早不费这么大劲折腾了,直接把拿她出来说事,比什么都强。
我揪着那人衣领,一把将他怼到门上,狠声道:“开不开,不开你现在就死。”
他看我的眼神瑟缩一下,一张脸苦的像瓜,哆哆嗦嗦把手伸出去,还没碰到门立刻又缩了回来,人一下子蹲到地上,两手抱住自己的头竟然哭了起来,“饶命啊,我不想死!”
我狐疑地往门上看了一眼。
门里面的东西,难道比外面还令人害怕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是更应该把我放进去?
我把人揪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里面有什么,老实说,我就放了你……”
一句话未说完,紧闭的房门“呯”地一声,竟然先从里面打开了。
我抓着的人,像是被安上强力弹簧,拼命从我手中弹出去,瞬间便消失在外面的风雨里。
敞开的门口,阴风“哗啦”一声刮了出来,灌了我一身,刺骨一样阴冷。
跟着阴风出来的是巨大的、难闻的腥臭味,好像屋里放满了已经沤烂的腐尸。
紧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更大的吸力,直接把我从门口吸了进去,之后“哐”的一声响,身后的房门自动关上。门缝相合的“嗡鸣”,与室内阴风的尖呼混在一起,同时钻入耳朵。
像钻进去一把尖刀,剜的耳膜生疼。
室内无光,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弥漫着湿气,腥气,还有阴冷如刀的风。
周边有嘈杂的人声,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一个人。
但每次那些人经过我身边时,我都会感到一阵头疼,好像脑袋里伸进一根弯钩,把什么东西钩出来一般。
身上的六甲符还在,却奇怪的没有一点光亮闪出。
我又补了一张上去,结果是一样的。
符纸在这里竟然没用!
我连忙把包里的五帝钱摸出来,撒出去的时候,没发出一点声音,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景象,让我不由后退一步,寻找身后的房门,却瞬间摸了一手黏腻的潮湿,还带着浓烈的腥咸味。
这时我心里开始“呯呯”乱跳。
想不慌都不行,身上所有东西都失去效用,周围没有一丝光,明明进来的是一间房子,这会儿却搞成无边的深渊,且完全猜不透这深渊里会发生什么。
随着时间的加长,我的头越来越疼,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古怪的画面。
初来平城时遇到的白曼清,绿毛,阿斌。
大学里同宿舍的几个哥们儿,还有班里系里的同学。
在老家上初高中时的同伴,以及小时候在村子里,跟小伙伴们像野孩子一样到处乱跑。
每个人的脸都特别清晰,甚至有些我平时想不到的人,都在里面出现了,仿佛重来一遍过去的生活。
但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面没有我妹妹常盈,也没有为叔。
我与他们两个相处的画面里,都只有我一个人,诡异而又单调。
大概想窥视我大脑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幻想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这个动作很快,就像在网上看视频时,网速不济,卡顿了一下正播的画面。
但我立马发现了破绽,手往包里一伸,直接把常盈的围巾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