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黄老邪带阿正出去。
回头对王澜若说:“你也出去走走,我跟他们说。”
小傀一看大家都走,跟着也想往外飘,被我叫了回来:“你别走,进去找找他们住的地方,看有什么玄机。”
那三人眼瞅着我跟空气说话,脸色立时一变,开始发白。
我回头安慰他们:“你们不用害怕,我们真没有恶意。再说了这里面的东西,随便一个都比他厉害。”
他们的脸更白了。
小傀已经往里飘去。
我随便找着话题问他们:“你们正好在这里上三个月班了吗?”
三人迟疑地点头。
“亮子是跟你们同村?”
三人又一齐摇头。
其中一个嗫嚅道:“来这儿上班才认识的。”
“那他死前什么样子,你们知道吗?”
三人不说话了。
横眉冷眼的大哥最先憋不住:“生病死了,还能咋样?我们又不同村,谁还去看看他?你问完了没有,问了赶紧走,一会儿李居士来看到,有你好果子吃的。”
“李居士什么时候来?”
他们又不说话了。
从这两天我们来的情况看,那位李居士并不常来。
但这三人是真的很难搞,明明很害怕,却一点也不配合,到后来问话也不答了。
我知道他们今晚是夜班,好说歹说,他们才勉强同意,让我们在这儿留一夜。
但是警告道:“里头的东西你们千万不能动,明早我们下班之前,必须走。”
“可以。”我立马答应。
出来跟黄老邪商量之后,我们先开车去吃饭。
吃完饭,把阿正和王澜若送回旅馆,我们才又回纺织厂。
也顺便给他们捎了点吃的,但是三人谁也没动,显然对我们很防范。
入夜以后,他们把大门从里面栓上,全部聚在纺织厂前院东边的小屋里。
那是他们的住处,小傀已经在里面看了一圈,告诉我并无异常。
屋子不大,里面放着两张上下铺床,床上铺着简单的被褥。
屋子中间放着一个大火盆,里面有燃尽的木柴灰。
除此,再无它物,连灯都没有。
三人一进去,就把火盆先点着,照明加取暖。
借着火光,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三人。
年龄稍大,说话很凶的叫明福;样子年轻,个子瘦削的叫晓伟,他几乎不怎么说话,目光时不时乱瞟一下,像是随时随地要发呆。
另一个,是最初扒着门缝朝外看,说话也软软的,叫家朋。
明福说:“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就两张床,过了十一点,我们就要睡觉,到时你们去院子里吧。”
我答应:“行。”
几个人围着火盆坐下,耳边除了柴火燃烧时的“哔剥”声,还有外面“呼呼”的风声。
我没话找话,问明福:“你们晚上都是十一点准时睡觉吗?”
他不太想理我:“这么冷的天,不睡干啥。”
“就没有睡不着的时候?”
“没有,到点自己就睡着了。”说完,他好像才发觉哪儿不对劲,又把嘴闭上了。
黄老邪不动声色地在屋里嗅了一圈,这会儿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