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华子把棺材重新钉好,倩倩妈遗体已经被烧的不成人样,是用一块赞新的布裹了起来,上面还贴了一道自称赊刀人给的符咒,说是用来防止再起尸。
张文顺和两个民警交头接耳,隐约商量着要把尸体给烧了,两位民警也是茫然,估计是因为这种事情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上报,要是真的出现伤人的情况,那肯定纸包不住火,所以点着头表示同意。
倩倩自然是不同意,虽说早就提倡火葬,但我们当地还是流行土葬,讲究的习俗是入土为安,我和华子自然跟她站一边,不管其他的,草草地放进了棺材里,而且直接就用棺钉“叮叮当当”封了棺。
我们把棺材拉到了华子家,决定在他的院子里边用塑料布和木头临时搭建个灵堂,由他和算命瞎子那个伙计一起做的,而我则是陪着倩倩跑到邻村刘先生家里去买白布和冥钱,另外还买了一些贡品。
回来的路上,雨势渐大,我们两个淋了个落汤鸡。
到了家后,倩倩就亲自开始用白布缝制丧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别看她刚刚成年,还在上大学,但毫不影响她一手秀气的针线活,没用半个小时就缝好了,穿了起来,跪在她母亲的灵堂中,开始烧纸。
我买了一些熟食,还有三瓶白酒,等到收拾华子家很久没人住的空房,让算命瞎子和他的伙计今晚留宿,收好了之后,便是摆开阵势准备开喝。
通过聊天,我才知道算命瞎子姓袁,单名一个淼字,跟我们邻村的刘先生和远方的亲戚,他们这一脉,算命、卜卦、看相等手艺都是祖传的,还说祖上正是赫赫有名的唐朝袁天罡,说到这个的时候,即便戴着墨镜,也能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出他颇为自傲。
跟着袁淼的并不是我以为的伙计,而是他的徒弟,名叫隆山,一听就不是真名,应该是个类似法号、道号等的称呼,不过他也没解释,我们也没有去追问。
隆山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看模样比我和华子要大上个三四岁,只是埋头吃喝,而且即便是喝多了,也没有跟我们闲聊,这完全就不像是个喝酒人,着实让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