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冲到门口,已经看不到郝惊鸿和元风的影子,这人生地不熟的,又赶上雪夜,而且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这实在太让人担心了。
吴周尔半披半挂就走了出来,他还处于睡眼朦胧的状态,问过他才知道,这家伙压根都没有听到枪响,听我们七嘴八舌说可能有怪物,他也不觉得意外,宽慰我们说那不是怪物,而是一种飞禽,当地人称呼它“大雪枭子”,来家里偷个鸡抓个鸭什么的,这种事情隔三差五就发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问他是不是雪枭,吴周尔摇头表示不太清楚我说的跟当地人都那样叫的是不是一种东西,我只能捡起树枝,在地上给他画了一个丑陋的类似猫头鹰模样的雪枭,他看了几眼,才勉强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个东西。
这时候,郝惊鸿和元风回来了,我们问他们两个有没有抓到,郝惊鸿摇头说没有,还说那东西跑的极快,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来展翅一飞便上了长白山,看模样像是个大型的飞禽,让我们不用太担心。
我们也就松了口气,回去继续睡觉,一下子躺下很难入眠,我从网上查了一下雪枭,发现这种飞禽繁衍是在北极和西伯利亚区域,冬季时只有中国的北方部分地区会有它们的身影,十分罕见,要捕食旅鼠,偶捕食野兔、鸥和鸭等大型猎物。
雪枭和猫头鹰不同的地方,不是长相上的细微差别,而是猫头鹰是夜晚出来捕食的,雪枭却是白天黑夜都有活动的迹象。
那这玩意儿就有意思了,要知道猫头鹰的眼睛就像是一架微型望远镜,它的视网膜有极其丰富的柱状细胞,柱状细胞能感受外界的光信号,因此猫头鹰的眼睛应该能够察觉极微弱的光亮,一般鸟类并没有,所以大部分都是昼起夜伏的。
而这雪枭白天黑夜都可以,那它就有些神奇,简直就像是鸭嘴兽一样,脊椎动物亚门的一纲的兽类,不但是吃奶长大的,不直接下崽,而是先下蛋,也就是说不是胎生则是卵生。
看到这个,我就更加没有睡意了,索性就坐起来刷手机,一直到天蒙蒙亮,外面窸窸窣窣的下雪声也逐渐安静下来,掀开窗帘一看雪停了,而此时自己也终于有了睡意,手机往枕头下一方,没半分钟就睡着了。
我约莫也就睡了两个小时,杨大头就叫我起床吃早饭,而我正睡在火炕的被窝里舒服,实在是不愿意起,可是他说吃完早饭休息一下就准备进山了。
穿好登山专用的羽绒服,我推开门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气流中带着冰爽清凉,特别的舒服,我一时间就感觉自己元气满满,精神百倍起来。
接着,我就看到华子和齐熙那些人从外面打水回来,这才知道吴周尔家只通了电,并没有自来水,需要到将近半公里外的水系中取天然的矿泉水。
华子招呼我快点去洗把脸,还说这水洗脸感觉特别的干净,我实在没想到他呼比我起的早,过去就用刚打来的水洗了起来,确实和皮肤接触的感觉与平时洗脸不同,但也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玄乎。
吃着吴周尔老婆做的早饭,她跟我们这些“旅行者”说,这边这个季节的天气变化很奇怪,有时候一会儿就热起来了,但也绝对不要轻易脱掉外边的羽绒服,因为又可能一会儿又特别冷,尤其是要等长白山,那上面这个季节绝对是个冰雪世界。
我们向她表示感谢,一行人就开始往肚子里边扒拉东西,都知道这可能是我们出发前吃的最后一顿饱饭了,吃完饭男人们就跑到屋檐下抽烟看雪景,其中有个人给我们讲起了冷笑话,不太好笑,但特别的冷。
洪秀香在梨儿姐的搀扶下,从她们女人住的房间走了出来,饭都在在屋子里边吃的,她摆了摆手之后,梨儿姐就说:“我老板让大家出发。”
我们连忙回屋子把行李收拾好,背起小半人高的背包,我约莫自己背上的都有三四十斤,这几乎是我之前的一倍重左右,一想到要爬海拔最高峰有将近两千八百米的“白头山”,我就忍不住后背出汗,怎么都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回头一看洪秀香这个年朝五旬以上的老婆子还被被二十多斤包,队伍里边的小姑娘小姐妹也跟我们背的重量差不多,就觉得自己有点不爷们了,便是咬着牙跟着吴周尔的身后,接下来就是苦不堪言的赶路时间。
正在到了长白山山脚下,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羽绒服也都拉开了拉链,我的双脚非常的沉重,其他人也是满嘴的抱怨,嚷嚷着要先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