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大段,我拉开衣服上可以堵住嘴的拉链,问吴周尔我们走这条路多久才能看到天池,他以前没有走过这里,还想问更多的时候,雪就开始往嗓子眼灌,只能作罢马上拉起来等着他回话。
吴周尔拍着胸膛保证他之前走过,已经距离天池很近了,登顶则还是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因为接下来的路会更加难走一些,毕竟我们是走的古道,没有走人家那种专门用来给游客走的。
杨大头就很郁闷,他觉得即便我们走修出来的道也没什么,不就是多花几个钱,这种地方也不可能安装个安检机器,我们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走这种鸟不拉屎的破路。
吴周尔就很不情愿地说出了原因,原来因为他没有导游证,一旦被查肯定是先查他,到时候不但我们上不去,连他也会面对不少的罚款,甚至可能还会被拘几天,所以为了双方的利益,还是多走点老路。
华子就没好气地骂他,不就是个导游证,他要是早点说的话,我们花大价钱给他办一个,这个绝对不是问题的,反正也没有人会细查,他这么一搞,直接就可能把我们带上了这一条绝路啊!
吴周尔继续保证,一切只要我们听他的,肯定谁都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只要再往上走走,视线就肯定会清楚,毕竟也有风吹不到的地方,还说上面的视野特别的好,让我们少说话多走路,有这会儿功夫又上一大截。
我们也意识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于是也就不再交流,忍受着被这种气候折磨着,反倒是那五个偷猎者不受影响,完全走在我们队伍的前面,虽然不能起到挡风的作用,但多少也能让我们看到个目标,跟着他们的背影走。
一路走下来,走到傍晚的时分,我们终于见到了即将西下的落日,远处天空有着一片火烧云,映照着西边不知道什么山之上,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片大片的棉花云,它们也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染成了火焰的颜色,那就像是置身于美妙的梦境中,一切的烦恼都下落到西方。
然而,吴周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美的,而且他眉头紧皱着,说这样的景象下,搞不好晚一些又会下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能避风挡雪的地方,让我们不要看了,抓紧时间赶路,一旦天黑下来,那就更加寸步难行了。
所谓旅游,便是在自己待腻的地方,跑到别人待腻的地方去受洋罪,对于我这个不太爱乱跑的人来说,一直都秉持着这么一个想法,所以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有旅游过,而带着目的性的出门,那就完全不能称作旅游,比如说这次也是如此。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沉,腰部也随即一紧,我以为是自己踩空了,但是很快意识到不是,并没有下坠的感觉,这完全说明是别人。
郝惊鸿让我们不要动,他跟元风先后解了绳子,顺着绷直的绳子去看,最后发现是一个偷猎者掉了下去,整个人几乎就剩下一个脑袋和两个肩膀,人都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了,立即他们就把人拖了上来。
吴周尔告诉我们,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乱动,更不能惊慌挣扎,否则只会越陷越深,这要是人彻底被埋了,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更没有训练过的情况下,估计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人就会活活的被冰雪呛死。
我心说谁会那么傻,好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在大家小心的情况下,并没有人再掉进雪窝当中,最多也就是有人脚滑摔倒,起来也就没什么,只是腰部不断感受着一紧一松的,人连气都喘不匀,五脏六腑都有些错位的错觉,于是就有人叫骂有人大喊。
天色即将彻底暗下去,前面也停了下来,我们走上前一瞧,发现那是一个凸出的悬空冰顶,非常的不规则,但面积绝对够大,比故宫两个大门加起来还要大,里边隐约还能看到山石,这是明显雪崩后形成的,但时间可能要在几十年到上百年前,昨晚的那场雪只是给它增添了一抹白色而已。
吴周尔就让我们所有人到那冰顶下面,说是今晚就在这下面过夜,我们可以让一小部分人抓紧时间搭建帐篷,剩下的人找找有什么能烧的木头,架一个篝火烧水取暖,吃过晚饭早些休息。
虽然这里被冰雪覆盖,但确实还是有些枯树枝,还有不少长出雪层的枯草,这些都可以用来焚烧,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来回捡采了几趟,第四趟回去的时候,一行人已经累计了很多的“燃料”,估计是够整晚烧的,即便不够也缺不了太多,但是他们正在围着个什么东西研究,自己把这次找到的草木放回去,也钻进人堆去看。
在一群人围着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凹陷下去的雪坑,并不是很深,只有七八十公分左右,本来我们是准备用这个坑当成篝火坑的,他们清理过下面的积雪,最下面的底部是一整块冰,那冰的透明度很好,隐约可以看到下面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块碑。
难道这是某个陪葬陵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