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三个偷猎者的背后,已经缠了很多条深绿斑点藤蔓,且每一条上面都有碎裂的刀片,在刀片的钩子上全都是碎肉烂骨,就仿佛早些年农村街头摆摊的猪肉小摊位,只不过现在是把条条猪肉换成了人肉,看的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胃并不是很硬的那种,至少比在场一大部分的人都是比不过的,所以导致我吐着吐着几乎把胃里的东西全部清光,最后吐出的绿色液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胆汁,直到完全吐不出东西来,只剩下干呕声。
但是,我也注意到了,还是有人能承受住这样的血腥场面,即便那些人的脸色也极度的难看,仅仅只有三个,就是洪秀香,郝惊鸿和元风。
华子吐的都有些老泪纵横了,他边擦拭眼泪边抱怨道:“这他娘也死的太惨了点吧?简直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似的,上辈子要做了多少孽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啊?”
齐熙弯着腰,眼睛都不知道好睁着没有,他摆着手说:“求你别说了行吗?老子听的都有画面感,太恶心了。”
“你以为老子想说啊?老子这也不是觉得太恶心了,抱怨几句怎么了?”华子就想要吵架,我听的实在难受,就给了他一拳,让他别继续说下去了,再说我估计就不是吐胆汁了,甚至可能会胃出血。
几个女人也让他们两个别争执这个了,她们也是吐的花容失色,每个人梨花带雨的就像是大哭过似的,眼泪还不断从眼眶里冒,那种视觉的冲击感只有亲眼目睹的人才能体会,真的没有什么别那个更加令人作呕的。
郝惊鸿很勉强地支持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步伐蹒跚的犹如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一般,他走过去伸手去探,我诧异地看着,难不成他觉得都这样了还能活着?还是说四个尸体其中有他远方的亲戚啊?
好在是我理解错他的意思,郝惊鸿的手并没有触碰尸体,可能还是那些藤蔓仿佛有意识的避开,随着他的手绕了一圈后,那四具尸体彻底伴随着一场小范围的血雨落地,很明显他们的死亡时间并不久,是有一部分血液还没有凝固的。
那血雨几乎一秒都下完,地面又覆盖了一层新的血液,那些肉块、肉条泡在其中,着实令人作呕,我无法想象他们死前发生的一切,或者说是不愿去幻想那种血腥的场面,但是他们四个排着队跪在这里的死亡姿势,并不是什么妖力,也可能是祈祷或者膜拜什么。
但是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这些墨绿色斑点藤蔓,绝对是外界没有的一种植被,如此大量的密布在这里,不外乎就是防盗和因为其怪异的能力被崇拜化的结果。
我在观察郝惊鸿,他正在观察着什么,由于已经逐渐习惯了现场的情形和难闻的气味,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即便胃部还在痉挛,但明显有所好转,当然我还是非常后悔不听别人说的,非要自己亲眼一睹为快,要是光听别人说,也不至于有这么难受,这种感觉只有给老娘出殡后跟华子酩酊大醉了一天一夜才有的。
华子边吐口水边吸鼻子,对我说:“老子这辈子所有遇到恶心的事情加起来,也没有这个场面恶心,这棵树到底是他娘什么妖树啊?”
我深呼吸了几口,让浓烈的血腥味减弱,摆着手说:“真的,千万别再提了,不提我感觉还好受点,你把我吐死了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
华子苦笑着说他不说了,然后就转头去问杨大头有没有事,后者什么都没说但摇了摇头,他便是四下扫了一圈疑惑道:“你们说着墓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人?怎么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棺椁,老子想要的明器在哪里啊?”
没有人回答他,主要谁也不知道,而片刻之后郝惊鸿抬了抬手,示意我们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一行人立即就围到了他的身边,用手里的照明设备往他指的地方集中照。
在那四具尸体的前方,有两个脑袋大小的圆形窟窿,以这两个窟窿为中心延伸出了晦涩难明的花纹,站起来往下看,便可以赫然发现如果把这两个窟窿当做眼睛的话,那么整个图案就像是一张魔鬼的面孔,这极有可能是东胡王国当时的神明,而那些血液就是倒流进了窟窿中,就是神明的眼睛中形成一双血目。
郝惊鸿用他破烂的外套擦拭出一块地方来,然后附身贴耳去听,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说:“这下面很深的,也不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洪大姐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洪秀香却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盗洞,之前的阴风就是从那里边吹出来的,她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郝惊鸿在问她的话,搞得我们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研究什么,难不成她和这个盗洞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