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往下走的甬道并不宽,我双脚可以踩在墙壁,后背也能靠在另一侧的,然而华子却感觉有些勉强,我这几个月一直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他竟然偷偷胖了,而我还没有发觉,所以导致他时不时就会卡住。
换作以往我肯定会嘲笑他,但是此时我完全没有那个心情,还要时不时拖他一把,所以导致下去很是吃力,好在下去的这一段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其实杨大头先行趟了雷,这一段要有危险他早就出事了。
下到一半的时候,我便是看到墙壁是有浮雕的,有些氧化和岁月的痕迹导致看得不是很清晰,不过从大体来看勾勒的手法还是相当细腻的,必然是出自当时浮雕大师之首,即便雕刻的小人物都是有鼻子有眼的,最主要的还是shén • yùn体现的相当完美。
华子在我上面,他催促我不要看了,都已经被岁月侵蚀到那个模样了,即便能看出点什么又有多大的意义,还不如往下走的看,我不否认他这个意思,自己还是相当担心杨大头的情况,便是加快了速度。
等到我们落到地面的时候,便是一个长达十二米宽约六米的墓室,其实我个人感觉更像是棺室,一具干尸就在一旁摆放着,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了,可没有见到什么陪葬的明器,但是看印记之前是有的,说明这个墓葬确实被光顾过,只不过和我们先前走的道路不一样,人家完全是打盗洞进来的。
忽然,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把我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认了出来那是杨大头,他竟然蹲在墙角很悲剧的模样,时不时还东摸摸西碰碰,不知道在干什么,感觉就像是个盲人摸象似的。
华子就怒不可遏叫骂道:“我说杨大头你他娘是表演什么戏法呢?你这样再扒容易扒个盗洞出来,大飞都叫你好几次,你怎么不回答呢?”说着,他转头表现出无奈地看向我。
我已经开始招呼上面还没有下来的人,告诉他们下面除了华子和一具干尸什么都没有,而且这里有被盗墓贼光顾的迹象,看模样是有些年代的,他们都可以下来了。
华子就补充道:“你们可以像是滑雪那样的下来,下面是非常的安全,至少比上面满是那些能动的藤蔓安全多的多。”
上面的人很快就像是小孩儿坐滑滑梯的下来,他们比我和华子不知道轻松多少倍,在不到三分钟所有人都下来了,他们也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毕竟盗墓贼是不可能把所有的明器摸干净的,尤其是北方盗墓贼这边的大多都会至少留一件,一是给后来人,二是对墓主人的敬畏,如果人去楼空绝对不是大多数北方人的行径。
但是仔细一考虑,这里来的无非就是刘天福和洪秀香那些人,不是专业的肯定走不到这一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说这里的明器少得可怜,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郝惊鸿发现有些奇怪的杨大头,便是转头问我:“小师弟,你这朋友没有什么精神方面问题吧?怎么感觉有些神经质呢?”
我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毕竟我和杨大头是多年之后机缘巧合才偶遇的,其实这么多年不见多少有些不了解,我对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村里大头哥的情形。
华子这个急性子就忍不住,他就大步流星朝着杨大头走去,但是还没有等他走几步,更加没有等他说话,便是听到嘭地一声,他竟然好像直接撞在什么东西上,直接就把鼻子撞歪了,下一秒就鼻血长流。
这搞得我们莫名其妙,连忙上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不像是杨大头神经质,反而是华子犯神经病了似的。
但是,当我走向华子的时候,忽然也感觉自己撞在什么东西上,自己也是没有任何的方便,同样也撞出了鼻血,一时间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满头雾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我已经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绝对不是杨大头的神经质,也不是华子的不小心,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仿佛就有一道无形之墙在阻隔我们前行的路径。
这种力量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是一块白净的纯白玻璃,甚至可以说是作祟的鬼打墙,在我止住鼻血的时候,接下来便是变得异常小心起来,一边伸手摸向杨大头的方向,但是即便我们两个面对面站着,好像谁都不认识谁。
四周的一切太过于安静了,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而华子看起来则是喘个不停,但并没有听到他喘气的声音,随着我朝着墙上的兽头机括一摁,四周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是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声响,只能说是非常的特别。
华子给我打手势,长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是无法听到的,就感觉自己就像是失聪了似的,现在自己最担心的就是洪大姐说的如梦如幻,那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我同意道:“我们可能遇到洪大姐说的那种如梦如幻的情况了。”
结果是华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便是在不远处比划起来,但是我看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他是在表示洪秀香说的那些话可能是真的,这个空间存在一种“假玻璃墙”的情况。
我点了头说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里的情况完全超出我们的理解,先退回去商量商量对策再说,毕竟看杨大头也不像是有危险的模样。
华子这次显然听懂了,他很是无奈地摇着头,指了指他的四周,用口型告诉我:“大飞,我们可能退不回去了。”
我内心跟着一颤,转头看向身后的时候,便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转身已经看不到来来时的路,也看不到其他人,后面是空荡荡的墓室,甚至连下来的那个口子都看不到,如此一来我就更加的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