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每把枪的枪口都在冒火,直接把眼前出现的蛟打的乱翻,这条蛟的表皮被打的火星四溅,我心里惊讶非常,一时间觉得它更像是条龙,它的鳞片竟让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硬度。
只不过,看得出那蛟还是吃痛了,可还是不忘将郝惊鸿盘了起来,卷进了它如龙的长躯之中,庞大的躯体拍在水面上,溅起了无数的水花,但一转眼便钻到了水下,而水面则是多了一层浮红,不知道是那蛟的血还是郝惊鸿的。
我心说这下完蛋了,郝惊鸿怕是够呛了,水面再度陷入了平静,要不是对面还飘着淡红的鲜血以及浑身也都是血的纳托鲁,我甚至都以为刚刚做了个噩梦,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程数正在给纳托鲁做急救,首先看到的就是纳托鲁肚上骇人的伤口,一截肠子都耷拉在外,他人已经完全处于昏迷中,要不是程数说他还有微弱呼吸和脉搏,我甚至都以为那已经是具尸体了。
回想当初进入这个死亡谷时,我们是在休息,而纳托鲁进来的目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他就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家畜,先是发现马的尸体,但他还想着能不能带几只活羊回去,而我们还用万恶的金钱引诱他,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看到现在的纳托鲁,让我不由想到了去长白山的那个向导,如果纳托鲁死了的话,他的家人又该如何是好,我耳畔隐约响起了女人凄惨的哭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那简直跟天塌了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在不到短短八分钟的时间,纳托鲁停止了呼吸,我听程数说这个时候,心就忍不住跟着颤抖起来,感觉生命如此的脆弱,好像是自己害了一个人似的,一时间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一群人还是围绕深不见底的水潭,谁也不敢下去,包括我自己也是,毕竟连郝惊鸿那般身手的人都被拖到了水下,像我们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下去肯定有去无回。
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甚至觉得自己懦弱到想要抱头大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现在我们能做只有是祈祷和等待,希望郝惊鸿可以大显神威活着上岸。
一分钟又一分钟,我估计郝惊鸿真的没救了,但不知道什么还是不愿意离开谁水边,而华子这是拉着我胳膊说:“大飞,依我看还是离这里远点吧,那畜生那么大个头估计还会上来吃人的。”
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在想办法,但是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赵四狼之前说的危险,应该就是这水潭里边的蛟,这也是为什么外面的黄皮子不进来的原因,它们也在畏惧这条蛟,毕竟这种畜生的领地性相当的强,不会允许其他物种入侵他的领地,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
然而,就在我们要离开水潭边的时候,忽然水面出现了圈圈的波纹,但是许久也没有什么其他大的动静,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架着另外一个不知道死活的人从我们进来的地方走了进来。
我仔细一看来的人竟然是元风,他狼狈至极,满眼都是血红丝,显然那是很久没有休息造成的,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元风将那个人放在地上,朝着目瞪口呆的我们看着,便对程数说:“帮他处理伤,我看了应该能救。”
程数回了回神,立即就走过去,当她拿开那人的衣服的时候,一时间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接着就听到这家伙还开口说:“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们。”
这声音非常的微弱,可是这里边太过于安静了,我们还是可以清楚听到,其他人立即上去帮忙,而元风就拦住了我,问我郝惊鸿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一说,当下元风眼睛就更红了,什么都不说得朝着水潭走去,我立即拉住他,说:“你别做傻事,人已经没救了,没必要再白白打上你的命。”
元风看着我却推开了我的手,他说:“如果我出事了,回去给我和郝惊鸿报个丧,你要阻止你四叔和刘先生继续要做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不要再白白徒增伤亡了。”不等我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就加速猛跑,一猛子扎进了水中。
我的神经跟着几乎都要绷断了,太阳穴没来由地火辣辣的太难过,元风最后看的我那一眼,怕是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里边包含了那么多东西,那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其他人更加不明白怎么回事,而我也无法回答他们,自己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人其实是有很多负能量的,所以当看到元风身上这种义气的时候,他没想过放弃任何一个队友,把受伤那么重的家伙带过来,又在不确定郝惊鸿是否真的死亡,要去救他的气魄,相信大多数人都没有的。
华子把呆如木鸡的我拉着离开水潭,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失去了思想的行尸走肉,华子说我跟一条快死的狗差不多,而我自己知道自己不是没想,而是想的太多了,自己正沉浸在自己的千头万绪的感慨中。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受这样的洋罪,而赵四狼那些人什么都没有再说,是和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们就处于我们中间矿灯刚刚能照到的边缘,四个人坐在一起,也不知道低声在商量着什么
华子在我的耳边不断劝解着我,应该是在劝我,但是此时的我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整个人相当的压抑,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刚刚发生了太多让我震撼的事情,但是直到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在痛觉的刺激下,我的感知才逐渐恢复。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用那种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目光,正盯着给我一巴掌的人,但那目光绝对是很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