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数叹了口气,说:“前一段时间去了一趟兴安岭那边,死了好几个人,我基本上就是从死人堆里边爬出来的。”
“你一个女人也太拼命了,什么时候就不准备下斗了?”我问她。
程数苦笑道:“只要身体允许,我想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而且我觉得早晚会死在斗里,不是这一个就是下一个,或者再下一个,只要活着就会将盗墓进行到底的。”
听到她这话,我发自内心的心疼,觉得有必要找她老板好好谈谈,不能让程数一个女人一直做这种事情,她说的并不是开玩笑,自己经历过,太清楚古墓的危险性,确实做下去会死在墓中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默默地决定这次一定要去。
三天之后,我把铺子里边的事情都做了交代,便是轻装上阵,和华子从沧州回老家。
临走的时候,刘天福交给我一个绣花的小布包,告诉我其他的东西已经装车拉过去了,这个让我随身带过去,过去了再打开,里边的东西如果不会用的话,可以问吴璟。
家。
我想对于任何人来说,那都代表着祥和温暖以及落叶归根的安全感,但自从家里没了至亲之后,那就变成了一个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远方。
这一次我回家,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当家变成了远方,远方变成了家”这句话。
同时,我的内心非常的忐忑不安,甚至都有些畏惧,因为在半年前自己已经见识过那个古墓的邪性,即便都是老手,心里也非常没底。
我曾经一度认为,恐惧是因为未知而产生的,但发生了血淋淋的死亡事件,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死在你面前更加恐怖的,那真的就是血的教训。
路上开着车,我不打算再瞒着华子,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华子气的直哆嗦,骂我:“大飞,你他娘真是个白痴,这种好事怎么瞒老子道现在呢?要是你早点跟我说,那还有其他人的事情吗?里边的宝贝不都是咱们哥俩的?”
我摇头苦笑道:“知道你他娘就会这样,那么危险我也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其实我说之前还是进行了自我的思想斗争的,上次发生的事情真的让我怕了,本来不想拖你下水的,但除了你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华子立即面露笑容道:“咱们可是兄弟,你不找我还能找谁?而且我的命大着呢,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不要到时候你拖我后腿就行。”说完,故意露了一下他不起眼的肌肉。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笑骂道:“装什么装?这才去健身房几天就以为自己是个肌肉男了?你还差得远呢!”
“那都是其次的,里边的妹子可一个比一个漂亮,我都约了好几个出来吃饭了。”华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他娘一天正事不干,就想这些东西。”我无奈地看着他,但同样也觉得他其实活的听明白的,至少自由自在,不像我活的那么累,而这个累也是自己造成的。
不过,一路上有华子开着玩笑,我还是感觉轻松了不少,一直到下午才到了家,我奇怪的发现这一百年都不怎么会变得村子,竟然有了明显的变化。
整个村子不大,基本上村民我都认识,但是此时回来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搞得村里那些熟悉的大爷大妈叔叔婶子,也一个个面露警惕之色。
我知道,他们在防贼,曾经村子里边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是一群变戏法的人,晚上把村民都吸引到大街上,他们用表演作为掩护,事先准备好的人进行偷窃,当时听说各家都有损失。
虽说这些也都是贼,但我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不是村民家里的三瓜两枣,他们应该是奔着这里的大墓而来的。
我给程数打了电话,她还在赶来的路上,但是吴璟已经到了,她给了我一个新的联系方式,让我找吴璟汇合。
打通了电话,还没有等我说话,就听到对面说:“大飞,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得。”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和华子过去找你们。”我直接说。
吴璟把地方简单的一说,我就知道他在的地方,对于这个村子自己还是太熟悉了,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摸着走一圈,更不要说吴璟在的人家,还是我爸的一个本家大哥的。
到了张伯伯家,我先跟他打了招呼,看到我来了,他立即就笑脸相迎,洗了一把手之后,对我说:“大飞,上次你回来怎么没有过来看看我啊?我还等着你呢!”
我笑着挠头说:“大伯,上次不是因为咱家的祖坟出了问题,一直都忙这个,您今天怎么没有跑车啊?”
“刚刚从大同拉煤回来,休息一晚就走。”
把我和华子让进去之后,张伯伯的老婆就给我们两个沏了茶水。
张伯伯说:“你也知道我经常跑车,前些天夜来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能帮忙牵坟,肯定就是懂风水,能不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华子笑道:“张大伯,他那有那个本事,就是看个坟还行,活人的事儿他不行,不过我知道今晚会来个神棍,到时候帮您求一道符,到时候保证什么鬼都绕着你走。”
我立即点了点头,华子这话说的没错,并且表明自己是来找人的来意。
“他们是找我们的。”
说话间,就看到吴璟带着元风走了进来。
我和张伯伯又聊了几句,给他放了六百块钱,表示自己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然后就一起到了他家另外一个出租给客人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