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确定了,大小姐同姑爷都死了。”
丫鬟直冲冲地闯进门,开口就道。
赵姨娘面上一喜,但她为人谨慎,当下极力控制住面上的喜悦,问道:“消息确凿?”
这丫鬟正是赵姨娘的心腹秀珠,被她派出去打探消息,当下点头道: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镇南侯府的匾额上,已经挂上了白色的帷幕,已然发丧,相信过不了多久,咱们府上也能接到消息。”
秀珠一口气不停顿地将自己的见闻全部倾泻而出。
赵姨娘一时又惊又喜,转而狂喜。饶是她一向自持稳重,面对这样天大的“喜讯”,也连连道了好几个“好”字。
才勉强控制住心神,随即道:“一定要将此事告知后院的那个贱人。”
随即摇头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李柳琴压她头上许久了,是时候让她尝尝这丧女之痛了。赵姨娘恨得牙都痒痒。
真的老天开眼,看来饶是陆良玉一时运气好,但终究命格卑贱,压不住如此滔天的富贵,最终也免不了身首异处。
赵姨娘心下欢喜,跨出屋子的门槛,却还不忘叮嘱秀珠道:“去通知二小姐一声,叫她今日收敛些,别在老爷面前招不自在。你也是,最近仔细些,别露出马脚。”
这便是赵姨娘的谨慎之处了。
“是。”
眼看着秀珠远去,赵姨娘这才不慌不忙,往后院一个甚少踏足的院落前去。
她要让李柳琴知晓,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赵姨娘一脚踏入此地,看着院中那半死不活的一丛竹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李柳琴也好似这丛竹子,自命清高,自谓风雅,看着似乎半死不活,随时都能断气,但却一直占着此地,也一直半死不活。
“二太太好。”
绿枝正出门倒水,正巧望见了赵姨娘前来,当下一凛,忙请安道。
“夫人在里面?”
赵姨娘面上露出了惯有的微笑来,这微笑便好似她镶嵌在她脸上一般,饶是面对最恨的人,也很难再剥落下来。
看得绿枝心下一颤,这位可是许多年都不曾来看过夫人了,眼下小姐不在,不知这位是打着什么主意。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觉得这位是存了什么好心思。
但她一个丫鬟,又如何敢拦府中后宅的掌权人。
当下只提高了声音道:“二太太来,所为何事?夫人吃了些药,方才又睡了过去。”
这便是在故意知会里面的李柳琴配合她,装睡了。但李柳琴又岂是一般人,当下轻咳一声,道:
“唤人进来就是,我还怕她不成。”
主子发话,绿枝就算心下再不愿,也只能恭敬地掀起门帘,道了句:“二太太请。”
里侧的李柳琴似乎听到了这话,当下边咳边不屑地道:“一个姨娘而已,还给她脸面,叫什么太太。”
赵姨娘僵在脸上的笑容一时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个李柳琴,还是老样子,嘴毒得很。不过,相信她很快就会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