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玉观她身穿丧服,披麻戴孝,乃是重孝的打扮。
仔细看去,脸色暗沉,眼底厚重的黑眼圈施粉也盖不住,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身侧则簇拥着一群女官,各个身着青衣,腰间系了白布,以示居丧。
旁边就有陆良荷。
身后还跟了几个零零散散的妇人,看装扮,应该是宗妇小姐。
“这大清早的,长公主这是作甚?”陆良玉悠悠地开口。
说句难听的,此地可不是皇宫死人待的地方,披麻戴孝也不用来她府中,白给她添晦气。
不待长公主开口,便听得陆良荷跳了出来,道:“姐姐未出现,长公主特意带人前来请姐姐。”
“这……请我做什么?”陆良玉故作糊涂问道。
“镇南侯府的这位夫人大概是忘记了,今日乃先皇丧纪大礼,按律,宗室公夫人、三等命妇以上,均得前去参加。侯府夫人不去,这可不合祖制。还要长公主特意前来请,不免有些太过……”
一方脸女官趾高气昂地出来说话。
“这位是?”陆良玉客气地打断她道。
“在下乃宫中正四品的女官岳灵儿。”那女子傲气道。
“正四品是吧?”陆良玉抿了口茶,当下一把将手中的茶泼向岳灵儿。
岳灵儿一个不慎,被泼了个正着,一时吓得眯上了眼。
陆良玉淡定地将茶杯递与身侧的彩蝶,这才开口道:
“这位正四品的女官,实在对不住,一大早的看到这么多人,我有些手抖了。”
随即不待那人回应,对着一直沉默的长公主道:
“昨日府中向宫中递了折子,我不前去,全然是因为怀孕了,身子不适。辛苦各位特意跑一趟。”
长公主不开口,岳灵儿抹了把脸上的茶水,愤然道:
“祖制可没规定,怀了孕就不能去参加先皇的丧纪大礼,镇南侯府夫人,行事未免太过霸道了。”
陆良玉便知,这位长公主今日怕是非要将自己压过去,最好是能压着自己三跪九拜,将腹中胎儿折腾掉了才好。
当下正打算打太极轰走这些人,便听得外头有一人高声道:
“怎么,镇南侯府的夫人,怀孕了想要歇息一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