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风悬在空中的手一顿,整个人跟着愣住了。
“对啊,”她转过头,困惑地喃喃道,“我怎么知道的?”
“我根本没有刻意去想,但这些事就像常识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她们谁也没动,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夕夕歪着脑袋看了半晌,纳闷地问道:“关关姐姐,小风姐姐,你们怎么了?”
关宜回过神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话题揭了过去:“不过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很多,也许是你把别人的话记成我说的了也不一定。”
谷雨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能吧。”
她们去的晚了,新鲜的菜早就被一大清早就蹲点去买菜的大爷大妈们抢完了,剩下的那些蔬菜叶子都带着蔫儿。
谷雨风买了几根玉米秋葵,又买了点鸡翅排骨,简单炖了排骨汤,凉拌秋葵,又蒸了大虾,做了鸡翅。
鸡翅是小朋友们最爱的可乐鸡翅,甜甜的,夕夕看到后立马把汉堡薯条忘到了九霄云外,抱着鸡翅大快朵颐。
谷雨风给夕夕盛了碗排骨汤放在面前,才去看关宜:“看我干嘛?”
关宜偷看被抓包也不心虚,胳膊撑着下巴感慨道:“没看出来你这么会照顾小孩,将来你的宝宝肯定很幸福。”
“我的宝宝?”谷雨风勾了勾唇角,“你给我生?”
“我是说如果,如果!”关宜涨红了脸,“我怎么给你生,而且怎么不是你给我生?”
谷雨风又舀了碗汤:“好啊。”
关宜怀疑自己没听清:“啊?”
谷雨风:“好啊,我给你生。”
关宜懵了,嘴唇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谷雨风把新盛的那碗汤推给她,汤色清亮,她的音色也清澈透明。她笑了一下:“开玩笑的,你难道当真了?”
关宜蓦地松了口气,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骂了句:“神经病。”
夕夕猛地抬起头,嘴里嚼着鸡翅口齿不清地对她说:“关关姐姐,不可以骂人!”
谷雨风又笑了,歪着脑袋看她,学着夕夕那样嗲声嗲气地说:“听到了吗,关关姐姐,不可以骂人哦。”
关宜:“……”
两个人欺负她一个,还有没有天理了!
关宜愤愤地舀了口汤,该死,真好喝。
不得不说,谷雨风厨艺是真不错,而且和上次比起来味道重了些,更合她的胃口了。
关宜化悲痛为食欲,怒而喝了整整三大碗排骨汤。
饭是谷雨风做的,因此关宜自告奋勇去刷了碗。
等她从厨房出来,夕夕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她坐在沙发上,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眼睛困得只剩一条缝了也不肯合上,执着地等着关宜过来。
“怎么了,怎么不睡啊?姐姐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关宜蹲在沙发前,扶住夕夕的脑袋柔声细语地和她说话。
夕夕努力把眼睛睁大了些,点了点头,又说:“小风姐姐也一起。”
谷雨风坐在一旁,不置可否。
关宜看了看她,问夕夕:“关关姐姐一个人陪着夕夕就好了,不用麻烦小风姐姐了好不好?”
夕夕困得神智不清了,搂着谷雨风的脖子嘟囔道:“可是爸爸妈妈都会陪着夕夕睡,我也要小风姐姐陪。”
关宜小心地往回拽了拽夕夕,可她的胳膊像是悍在了谷雨风脖子上似的纹丝不动。关宜只好征求谷雨风的意思:“可以吗?”
谷雨风搂着夕夕起身,声音平淡地问:“抱去哪里?”
关宜忙不迭地回道:“还是去我房间吧。”她补充道,“等夕夕睡着了你就可以走了。”
谷雨风脚步顿了顿:“不欢迎我?”
她有夕夕这个人质在手,关宜连忙改口:“欢迎,特别欢迎,我愿意把房间让给你。”
谷雨风点点头,关宜刚放下心来,她又说:“懂了,只是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
“……”关宜无语地叉腰看向她,“谷雨风,你怎么这么幼稚?”
谷雨风脸上那点隐着的笑意顿时落了下去,她抿了抿唇,再没说话了。
躺在床上后,夕夕竟然比先前更清醒了些,起码眼睛能睁开一半了。
她拉着关宜和谷雨风的手放在自己肩膀和腰上,把自己的胳膊搭了上去,才闭上眼睛放心地睡了。
关宜仔细观察了下,等夕夕呼吸均匀后她才轻手轻脚地把手往回抽,可刚动了动,就被夕夕抓着手掌拖了回去。
夕夕皱着脸,眼睛没睁开,但生气似的嘟囔了几声。
关宜不敢再动了,谷雨风抬起食指竖在嘴唇前方“嘘”了一声,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她便学着谷雨风的样子,也闭上了眼睛,但再一睁眼,屋内竟然昏昏暗暗的。四周很安静,窗帘偶尔被风拂着掀动一角,又安安静静地退回了窗后。
抓起手机一看,这才发现她们这一觉睡了太久,竟然已经将近四点钟了。
关宜打了个呵欠,余光往身边一扫,谷雨风还沉沉地睡着,夕夕却不见了。吓得她一个呵欠还没打完,就赶紧憋了回去,慌忙地套上拖鞋出去找人。
万幸夕夕没有乱跑,正乖乖趴在阳台窗户那里朝下看。
关宜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走过去问她在干什么,夕夕兴高采烈地拍着手说看到爷爷奶奶在楼下。
果不其然,没多大功夫,关宜家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怕谷雨风被吵醒,不等来人敲第二声,就扑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夕夕的爷爷奶奶,老两口拉着夕夕和关宜说了再见,就领着她走了。
关宜关了门,走到卧室门口站了会儿,谷雨风还没醒,面容沉静地躺在她的床上,呼吸平缓,看起来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