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沉思,“这些话阿悦还说与过其他人吗?”
阿悦摇头。
魏昭轻叹,“当初在临安城撞着阿悦,我还道哪家的小娘子如此胆大,敢一人在巷中奔逐,怎么如今到了阿翁身边却成了小鼠,连话也不敢如实说?”
自然是因为剧情和梦境的先天畏惧,阿悦被说得羞愧,也知道自己有些胆怯,甚至显得不够信任外祖父等人。
可她并非真正的小阿悦,最初对这里并没有归属感,怎么可能去寻求这样的帮助。
魏昭又抚了抚她发顶,“到底还是阿兄的疏忽,过了这么久才发觉。”
他道:“莫担心,今后他不会再单独来寻阿悦,此外,我再给你寻两个会武的宫婢。”
其实无需甚么保证,仅仅是他安抚的目光就能让阿悦放松下来。
她乖巧地点点脑袋,“以后有甚么事我一定告诉阿兄。”
魏昭失笑,掌下乌发柔软,小表妹的目光濡慕且澄澈,叫他更生出几分兄长的怜爱,“小女儿家多秘密,待阿悦再大些,就不会如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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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事了,魏昭不可能一直陪着阿悦,更多的还是去为父亲办事。
初来迎夏,除去外祖父那一干年纪大些的功臣,晌午后亦有不少魏珏的至交好友来访。
大抵性格不同,魏珏交友和父亲魏蛟很有区别,傅徳等人都是性情豪爽之辈,而能和魏珏相谈甚欢的大都是些温润雅士。如无意外,这些人今后也将成为他的一代贤臣。
武打江山,文守天下,这本是极好的交替。
但魏珏对自己的状况心知肚明,纵使父亲已经竭尽全力寻来名医奇药,他能够支撑的时日也不多了。
此来,他是为了把这些好友引荐给三弟魏琏。
魏琏生性勇猛,性情真挚讲义气,和父亲有八成像,但冲动要比父亲更甚。好歹父亲冲动之下也能先听旁人劝导再行事,再不行还有母亲可以强行使他冷静,三弟则不然,往往怒火上涌就容易做错事,而后再悔过。
现在尚有自己和双亲能看着他,魏琏担心的是今后。
如果要成为储君,三弟必要有贤良之辈辅佐才行。
魏珏让长子也一同见过了这些好友,道:“此行一去,我最放心的便是阿昭。你母亲柔弱,阿显心性尚少,你身为长兄必要多劳累担待。”
他轻咳了下,饮水润喉,继续温和道:“但今后若实在有难处,阿昭也莫要勉强自己一力承担,更不要过于在意颜面,这些叔伯都是仁义之辈,开了口,他们自会全力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