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秘奏,他不言不语。
岑永跪下,劝:“殿下!这路途遥远的,何况那又并不是真正的……”
话还没说完,便见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嘶哑:“下去准备吧,明日动身!”
知晓无法再劝了,岑永重重的轻叹一声抱拳:“诺!”
御书房的门再次合上,只剩下了一只鸡的红火火,与正揉着膝盖一脸茫然的水赤忆。
烛火摇晃。
“父皇!”
水赤忆目光清澈:“你要去找那位仙子吗?”
宫中虽然从不敢议论那仙人的名字半句,但身为一国太子的他又岂能真的一无所知?
水中月也从未再他面前故意遮掩,只要是他问,他向来有话直言。犹如几年前他第一次跪在他面前哭着问:“父皇,你是不是真的从未爱过忆儿的母妃?”
当时他就很认真的答了:“不爱!”
“那我呢?”
“爱!”
本以为他会拿什么大义的话唐塞过去,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不敢亲近的父皇一脸严肃的说了一个‘爱’字。
那日,小小的他破涕而笑,虽然往后还是会被自己的父皇揍,但不再那般小心翼翼的脆弱自己是个不得宠的孩子。
这一次,他问他是不是要去找哪位仙子?
金笼子里的红火火正假寐,懒散的抬头。她见他沉默,然后与她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我会去找她,但她不会出来见我!”
“那父皇为何还要去?”
眼眸里似有无数记忆,他小心翼翼的收敛,然后上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等你长大了便明白了……”
本有些煽情的气氛,下一秒却又听见他呵斥:“别动!好好跪着!”
水赤忆小脸哀嚎:“父皇!你这是在虐待你亲儿子啊!”
一巴掌拍了过来。
-
次日。
听说那中乌小镇在很远很远的南方?
听说皇帝不顾百官阻止执意亲自带兵?
听说就算一路奔波赶到的时候也是冬季了?
……
回来的时候已是一年后,听说他的确那在个雪天里没有见到她一面……
感冒了好几天,也咳嗽了好几天。当病好后仿佛他从未千里昭昭过,继续在这京都与她日复一日的过着。
他说:“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
转眼,水忆赤十岁了。顽皮捣蛋的他总是带着岑永的儿子闹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虽然不管他怎么疯玩,一到夜禁时间便会乖乖回宫。
“岑子郁!看剑!”
这日,水忆赤又拉着岑永的儿子换上一声粗布麻衣和小巷子里的野孩子们扮演江湖侠客。
几个小孩拿着木刀木剑有模有样的分成两派打在一起,偶尔有误伤彼此也不计较。
这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把一国太子也打了,定是吓得祖上一家子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