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我裹了裹厚实的围巾,道了一声:“预祝你新婚快乐!”
未等回应,房门关上,踏步而去。
外面又下雪了,楼下的垃圾桶边有一只橘色的幼猫在可怜兮兮的哀鸣。
我居高临下的瞧着它,它也瞧着我。
“喵~”
多可怜啊,没人抱走它的话很有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夜。
脚步抬起,我走向了转弯处,却并未带走它。
自身难保,何以护你?
“晓晓!”
突然,那个说想娶我的男人还是追了出来。
他衣衫不整,左右呼唤,炙热与寒冷碰撞,雾气扑面。
我站在街角,瞧着化妆镜里倒映的他。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有人,可他欣喜的脸庞未朝着这边奔向几步,谁家窗边有积雪掉落,他猛然惊醒,犹豫不决的呆呆而立,手掌紧握。
许久……许久……
我收起镜子,脚边那只可怜幼年猫在试图最后的乞求。
这一次我抱起了它,把它裹进大衣里,决然而去!
我不愿记起大叔的名字,因为从一开始我便知晓他与我注定是过客。
第一次相见,我去酒店应聘。他愣愣的瞧着我,脸色复杂。
一开始他并不待见我,甚至达到了厌恶。后来相处久了,我唤他大叔,他唤了晓晓。
可能是巧合,一直掩埋在他心中的‘别扭’其实我是知晓的。
他……是我的顾客。
准确来说,是纵多顾客里的其中之一。
三岁小孩能记住的记忆并不多,而我却一直深陷那年的梦魇之中,反复自我折磨。
那年也是像今晚这般下着大雪,那个还是我父亲的男人深夜迟归,满身酒气。
他与那个还是我母亲的女人争吵,霹雳巴拉的,犹如地震。我捂着耳朵站在门边,恨自己不是瞎子聋子,见他指着我大骂着野种。
那身警服,明明在那天早上还那般高大正义,亲吻着我的额头说永远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