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家族的厚爱,可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无论怎么说怎么做,就算是现在把家主的位置给我坐了,我都是不知道!”
西洛走到那个男子面前站住,盯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说道。
“少爷,这已经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男子与他对视。
“那要不我胡乱编造出一些消息,你好拿去复命?”
西洛耸了耸肩膀。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少爷。”
男子的神色冰冷。
“我想也是的。”西洛点点头,顿了会,朝着门口努努嘴:“那么,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抱歉,我现在养不起仆人,没人能送你们一程。”
男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身边那位曾经在废除西洛第一顺位继承人身份上,不遗余力的老侯爵终于开了口,“少爷,你知不知道现在家族面对多少的压力?”
“老侯爷,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又面对多少压力?”
西洛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老者:
“整天有人要找我叨叨叨叨个没完,问一些我回答不少来的问题,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他妈不知道啊!畜生!杂种!”
西洛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你们他妈是耳聋了吗?我这么骂你你听得见吗?老东西?
你活了一把年纪滚回家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不好吗?来我这里做什么?给我滚!给我滚啊!”
西洛随手从边上的桌子上抄起一个花瓶,用力朝着老侯爵脑袋砸了过去,吓得边上的男子赶忙站起,伸手接住花瓶,连声道:
“好了好了!少爷!莫激动莫激动,我们只不过是来劝劝你罢了,没事,你既然不想见到我们,我们走,我们走就是了!”
说着,那个男子搀扶着老侯爵站起,小声道:“老侯爷,今天少爷累了,我们先回去,先回去!”
老侯爵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枯老的面皮泛红,指着西洛,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竖子!你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滚,老东西!”
西洛恶狠狠说道,气得老侯爵捂着胸口,脸色更是黑了几分,在男子的拉扯下才离开。
走到门口,老侯爵终于是缓过一口起来:“你会为今天所做所为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男子见西洛又想抄东西的势头,急忙拉着老侯爵出了门,然后屋内传来咆哮的声音:“那让我后悔啊,老东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让我后悔啊!”
“我……”
老侯爵又想折身回去,却在男子地拉扯下离开。
屋内。
西洛大口大口喘息着,整个人都是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用手在脖边扇着,只有这样才让他感觉到有丝丝的凉风。
“十三次了,这群混蛋已经来第十三次了!淦他娘的,要是我有李元的实力,当场就把这群畜生给一一杀了!”
西洛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他们还会再来的。”
女子的声音响起,从一开始起,就抱腿蜷缩在沙发上的女预言师讷讷说道:“他们的耐心也差不多被耗尽了。”
此时她批头散发,神色灰暗,甚至连素来干净整洁的衣袍都是沾染了泥垢,异常狼狈,和以前骄傲的像是公主般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们在来又能怎样?”
西洛靠着客厅中的柜子,脖
子微微往后一仰:“还能杀了我啊?”
“未必。”
洛莎仅仅用了简单的两字回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好吧,就算他们要杀了我好了,那又怎样啊?我的确不知道李元现在在哪啊!别说在哪,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西洛忿忿说道:“这群傻叉,就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啊……”
说完,空气安静了下来,沉默半晌之后,西洛终于是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那个,李元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
“你不用告诉我他在哪里,也不要告诉我他任何一点线索,我只想知道……”
西洛的喉咙有些哽咽:“我的兄弟他,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
“你可是预言师啊!怎么会不知道?”
“我是预言师……”
提起这,洛莎那张没有生气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反应。
热泪难以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她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哽咽道:“我是一名预言师……
我只是一名不称职的预言师罢了……”
“好了好了,别提这事了,我们说些开心的,说些开心的。”
西洛见她一哭,急得手忙脚乱,只是要说些什么开心的,他却是忽然顿了住,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无力地瘫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
坎亚城中心。
不算宽敞,但在这座小城中,已经算能上得了台面的街道边的酒馆里,那两扇齐腰高的双向木门吱呀吱呀来回摆动着。
方才风风火火冲进酒馆里的两位男子中,那位老者怒气冲冲地到了临近窗户边的桌子前坐下,端起前面已经准备好的酒水,仰头咕噜咕噜灌下。
喝完后,他将被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恨恨道:“气死我了,那个不识好歹的小畜生!居然连我都敢辱骂!
他凭什么?
连他父亲易都低我一辈,看我都得客客气气的!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