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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洇如实回答：“没有。”
“那算了，到时候我自己去找。”她架着膀子作防御姿势，像是怕谁把她手里的刀抢走。
佳奇指腹的血差不多止住了，审处的组织液黏在刀柄上，盖过了原本就已经模糊的字迹。
衣服上血迹猩红，看着可怕，其实刀刃钝了，伤口没划深。
佳奇察觉到了于洇探寻的目光，就主动找他聊天：“你是不知道我看到这把刀时有多高兴。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找到他的线索了。”
于洇、兰铮还有尤拉都竖起耳朵听着，没有插嘴。
佳奇倾诉欲旺盛：“这上面原先缠着手胶，他担忧手汗腐蚀了我刻的字，所以不敢直接握上去。可惜再宝贝也没用，最终还不是锈成了这样。”
“他曾告诉我，除非他死了，才会把这把刀丢掉。”佳奇嗤笑一声，笑得像哭，“我之前不愿往这方面多想，天天痴痴地等他回来，谁都骂我傻，直到看见这把刀，我才意识到，我恐怕真的等不到她了。”
于洇问：“那你的任务怎么办？你要救他出去。”
这次的系统多么狡诈，竟然编造了一个幻象欺骗宿主，让宿主误以为他男友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任务是……算了。”佳奇问到一半不问了，她看开了，“你能捡到这把刀，不管再做什么我都不意外了。还能怎么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他死了，我就带他的尸体逃出去。”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吧。”于洇说。
“现在怎么出去？”佳奇当他痴人说梦，“外面都是监察者。”
于洇给兰铮和尤拉使了个眼色，他俩就聚了过来。于洇拉住佳奇的胳膊：“你别声张，跟着我。”
他输了个坐标，四人眨眼间消失了。
于洇输入的位置是昨天那个穹顶广场。最终他们落在了广场和一条走道相连接的地方。
“嚯。”佳奇吃惊地看着周围，“你这是瞬移啊。”
“嘘……”于洇把食指竖在了嘴唇上。
原来，有一个人正坐在广场的地板上，阳光顺着穹顶中央的小孔漏入，映亮了四周华美的浮雕，也照在那人的脸庞。那人的皮肤白皙到病态，盖不住红血丝，被阳光一衬，显得有些透明。
“是元元。”兰铮用气音说，“他怎么会在这里？”
尤拉：“他已经不认得我们了吧。”
于洇小声道：“不认得。他现在未必对我们抱有好感，所以不要打草惊蛇。”
元元仰起脸。他一点也不怕阳光刺眼，反而更要通过小孔朝外望去。
可惜孔有多窄，天空就有多窄。元元能看到的，永远是那么逼仄的天空。
有两个监察者从远处晃悠过来，他们看到元元坐在地上，就要伸手去拉他：“元元，跟哥哥们回去玩玩吧，怎么样？”
元元皱眉，他的黑瞳散着金灿灿的光，看着格外倔强。
“元元，走吧。”
监察者表面上在询问，实际是在下达不可违抗的命令。他们哈哈一笑，大手一伸，就把元元从广场拖走了。
那道阳光再也不受阻挡，终于落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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