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食铺的生意终究还是受了些影响,帮着干活的女郎都有些忧心忡忡,徐筝却还是保持着该干嘛干嘛的淡定模样,至多就是锻炼的时间又加长了些。
“大不了就关了铺子去找家弟。”
安土重迁的确是刻在种花人骨子里的天性,可徐筝的故乡根本不在这个世界,定居安城也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繁华罢了,无根的浮萍在哪里不是生活呢。
至于许灵和其他人……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只不过是恰好遇见就要负担起整个人生?
看上去开朗大方的徐筝对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归属感,从骨子里就对一切有天然的疏离,她并不是什么自愿过来的落子无悔,做起事情自然也任性的可怕,也就是现代的道德观和可能回去为微弱烛火约束着性子,平时看起来才算正常。
吴二郎那边的消息终于在众人的不同情绪中慢吞吞的踩点到来,徐筝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后只能感叹世界上从来不缺脑残,顺便抱抱弱小可怜又无助还非酋的自己。
“你们要听故事吗?”
徐筝在房间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冲着正在努力工作的小姑娘们眨了眨眼睛。
“吴二郎那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今天把该干的活做完还有时间的话……”
洗白当然是要的,但为此耽误了工作和赚钱是不可能的,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听过徐筝讲故事的女郎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加快几分。
要用故事打败故事。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吴二郎现在的妻子是第二个,你们知道吧?”
八卦是人始终无法消除的天性也从不因年龄大小而改变,徐筝只要把这个更具有爆炸性的真相说出来,不出三天自然会传遍大街小巷。
不就是流言蜚语舆论压人吗,不喜欢玩不代表不会玩。
“那王娘子走的可不简单呢。”
在这个普遍把出嫁女冠上夫家姓氏的时候,徐筝这么称呼其实不对,但单纯的小姑娘们并没有纠结于这个细节,只是三三两两的坐着等着吃新鲜瓜。
然后她们就听到了一个有点匪夷所思的故事。
“吴二郎居然是父亲早逝寡母养大?”
“王娘子居然是定下的娃娃亲还用嫁妆养家?”
“都成婚了吴二郎居然还是吃酒赌钱当自己没家没娘?”
“王娘子吃院子里的李子当饭赡养婆婆吴二郎回来还打人?”
“娶第二个妻子的聘礼居然还是王娘子的嫁妆?”
“后面改过自新挣钱居然真的认为自己胡编的理由就是王娘子死的原因?”
“然后他娘知道真正原因走了吴二郎居然把错怪在你身上还借着醉酒来找麻烦?”
徐筝一边点头一边吃瓜,被井水冰镇以后的西瓜中心那块甜中透着凉,大夏天的吃一口就像在东北暖气里吃俄罗斯酸黄瓜一样舒爽,本来义愤填膺的女孩子们看着徐筝吃瓜吃的头都不抬的样子有点无奈,只能安慰自己徐小女郎还是个孩子。
“所以你们知道我的无语了吗?”
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徐筝给众人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面无表情的死鱼眼,虽然这个时代并没有现代漫画,女郎们却都感受到徐筝心里满满的吐槽欲。
#我只是随口一说关我屁事#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这不是自己造的孽吗找我干嘛#
“……你……莫要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都十分没有底气,一个小姑娘好不容易开了家店铺站稳了脚跟就被这种神经病给缠上……代入一下自己都是一边打哆嗦一边拿板砖的。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代入感太强,已经开始生气了#
“生气作甚?”
徐筝又挖了勺西瓜进嘴巴,冰凉的甜味驱散一身暑气。
“若非安城太美丽,谁跟脑残住一起?”
#若非祖国太美丽,谁与xx共国籍#
“哈哈哈小东家你的嘴可真厉害……”
这是脑子转的比较快的,听懂了徐筝的损人便止不住笑了,徐筝年级小可办起事情来气势十足,她们平时都是女郎东家主家之类的叫,直呼其名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