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澡豆涂完没冲干净水就没了怎么办?”
有个女孩笑嘻嘻的问道,不少人纷纷附和起来。
“那就顶着泡沫呗,还能咋办?”
一时不留神的徐筝连东北话都整出来了,惹来一片笑声也让女郎们把半盏茶的期限记在心里,她们可不想带着一身澡豆出来,不方便不说真的挺丢人。
“别想着用井水凉快省事,到时候来天葵了有你们受的。”
明明是所有人里面最小的那个,说出来的话却是最成熟的,不少女子听着这个平时都要遮遮掩掩的词红了脸,有些实在羞涩的竟然想伸手捂住徐筝的嘴巴,要不是徐筝躲得快又强压下了身体反应,几个女郎的手估计都别想保住。
“干什么?”
徐筝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从背后伸过来的手勾起了她不少不好的回忆,从村庄到安城并非一路太平也不是遇上的都是好人,徐筝早就有了一些条件反射。
“你……你怎么能说那个词呢……”
伸手的女郎本来还有点生气,可看着徐筝的脸色声音直接就小了许多,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近乎气音。
“怎么……你是说天葵这个词吗?”
徐筝突然明白女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些悲哀和心凉。
“天葵并没有什么好羞涩的。”
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制反应在方方面面,即使是现代还有很多男子对女性生理期和分娩被异性接生感到难以释怀,甚至自称留下心理阴影,更别说在这个时代了。
“我以前碰到过一位女大夫……”
大家对视一眼,知道小掌柜又要给她们讲故事了,熟练的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双手托腮等着听。
“……总之,天葵并不是什么不祥之物,这只是某些人以讹传讹出来的说法罢了。”
徐筝从女性的生理构造讲到男人对生理期的态度,从月事带的历史普及到这个不愿意被人提起来的原因,女郎们有些想出恭的都舍不得走,看着徐筝的眼睛亮的就像天上的星子。
“小掌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啊?”
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有人什么都知道自己却跟个傻妞一样?!
“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多往外跑跑,多读读书自然就懂了。”
徐筝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瞥了一眼周三娘——她的脚是标准的三寸金莲,颤颤巍巍走路如弱柳扶风,最近都没跟着出去训练,没有训练服吃食上也没有小灶,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