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为对褚峻答应帮忙很是不解,毕竟褚峻也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性子。
偏偏那个即墨鸿彩还一个劲地往褚峻身边凑。
“褚道友是哪里人?”即墨鸿彩笑着问。
“震府。”
“我舅父也在震府,他如今已经是无时宗的长老了。”即墨鸿彩道:“当年他本来是陪我母亲一同去参加宗门大选,却不想母亲没被选上,他反而被无时宗看中,后来我母亲进了青丹宗,这些年也只是书信往来……”
宁不为心道谁想听你们家的家事,正大步往前走,即墨鸿彩那位娇滴滴的小师妹就凑到他跟前搭话,“李道友和褚道友是来此处寻宝的吗?”
“嗯。”宁不为不冷不热应了一声。
“哎呀。”步清走在他身边,突然往他身上倒了过来,宁不为敏捷地往旁边一躲,步清就跌在了地上。
步清脸色煞白地摸着自己的脚踝,宗鎏和宗盛师兄弟赶忙上前,“师妹是怎么了?”
步清疼得有些狠,“不小心扭到脚了。”
即墨鸿彩也上前来,“师妹你也太不小心了。”
步清没好气道:“我只是没看清脚下。”
说完嗔怒地瞪了宁不为一眼,就在边上也不搭把手扶她一下,竟然还躲开了。
宁不为面无表情,他知道丹修弱,但没想到这么弱,走在平地上还能崴脚。
那边几人忙着帮小师妹疗伤,宁不为不急不缓地走到了褚峻身边。
褚峻将刚摘下来的果子递给他,“尝尝。”
宁不为接过果子来掂了掂,“从哪儿摘的?”
“方才那棵紫玉树。”褚峻道。
宁不为啃了一口,入口清甜,和九叶莲花瓣的味道有些相似,便倚着树将那果子几口给吃了。
“你怎么会想要帮他们?”宁不为问他。
“他腰间那小鼎叫五岳鼎,可炼天阶固魂丹。”褚峻道:“对宁修有好处。”
宁不为瞬间就看那只彩公鸡无比顺眼起来,眯起眼睛道:“不如我杀了他夺了鼎咱们自己炼。”
褚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他胡来,“这鼎只认即墨一族的人为主,夺了也没用。”
宁不为挑眉,“我还以为你不让我滥杀无辜呢。”
“没必要。”褚峻顺手帮他拽了一下没掩好的前襟,收回了手。
宁不为笑道:“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
褚峻看了他一眼,“你方才怎么不扶那姑娘一把?”
宁不为伸了个懒腰,随手从树上扯了朵花下来,“若是扶了看上我非要将我绑回青丹宗怎么办?我儿子不就没爹了。”
褚峻:“…………”
“不好意思,忘了你也是爹。”宁不为转了转手腕,将手里的那朵花往他衣襟前一别,走到了即墨鸿彩几人跟前。
褚峻垂眸了看了一眼那朵粉色的小花,伸手拿了下来。
几人用灵力和丹药帮步清把脚腕治好,又开始继续赶路。
即墨鸿彩走到褚峻身边同他继续说话,就见那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穿黑衣的走到他们身边,十分霸道地将他们隔开。
宁不为目光不善盯着即墨鸿彩半晌,才慢吞吞开口道:“你们即墨家人多吗?”
褚峻听得眉心一跳。
即墨鸿彩很和气道:“即墨家族很大,人数众多。”
宁不为勾了勾嘴角,“不错。”
即墨鸿彩一头雾水,“不错……什么?”
宁不为手有些痒,心道当然是杀了你一个还有很多个能用这鼎很不错。
即墨鸿彩见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干笑道:“我、我去看看我师妹。”
宁不为冷嗤一声。
褚峻道:“他只是有些话多。”
宁不为面无表情道:“他眼睛也挺多。”
褚峻:“?”
两个人身后,即墨鸿彩过来问步清:“脚还疼吗?”
“不疼了。”步清看了前面那两人一眼,“你怎么不去找人家说话了?”
即墨鸿彩自然不能说那黑衣服的太吓人,清了清嗓子道:“我与褚道友搭话只是为了感谢他出手帮忙。”
步清才不信他胡言乱语,翻了个白眼。
“师兄,宗主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去论道大会了,咱们出去后直接去藏海楼吗?”宗鎏问。
“先出去联系上宗主再说。”即墨鸿彩道:“这次论道大会咱们有幸赶上,绝对不能错过。”
“听说藏海楼的桑玄清和王家老祖王滨都会来讲道,还有明桑禅师……不知道万玄院的郝诤院长会不会来。”宗盛一脸向往,“上次论道大会有个金丹期修士听完直接顿悟,渡劫之后就成了半步化神。”
步清一脸不忿道:“师父之前刚说了只能带三个弟子进去,转头咱们就走散迷了路,说没人从中作梗鬼都不信。”
即墨鸿彩劝道:“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尽快出去为要。”
他们急着出去,宁不为却不着急。
他本来就打算趁着这两天好好攒攒家底,正巧又碰上这么个没怎么开发的紫|府秘境,自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一行人走了没多远,宁不为袖子里的寻宝符就亮了亮。
褚峻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怎么?”
“这附近有好东西。”宁不为将袖子里的符掏出来,跟着那符纸拐进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褚峻转头对即墨鸿彩等人道:“你们可在此等候。”
即墨鸿彩等人也没办法说不。
宁不为跟着寻宝符快速穿过树林,便听见滔滔水声,紧接着潮湿细密的水汽扑面而来。
只见几十丈高的瀑布自绝崖峭壁上轰然而落,若洪波决口,似宽海倒悬,声如雷劈山崩,咆哮奔腾,气势磅礴,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