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在晏宅附近发现了褚白师弟的尸体,”沈溪沉声道:“仔细查探过后却发现——”
褚临渊看了她一眼,“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沈溪闻言正色道:“是,弟子发现褚白师弟是被人一剑穿心而死,像是景和太尊的赤渊剑。”
褚临渊问:“你可与他人提过此事?”
“弟子当时也只是猜测,在场崇正盟诸多弟子,人多眼杂,故而弟子并未声张。”沈溪有些犹豫地望着他,“师父,太尊他老人家是不是还活着?”
“太尊做事有他自己的考量,无须多问。”褚临渊道。
沈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听褚临渊这语气,像是早就知道景和太尊没有陨落,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当时在论道山,太尊好像与那魔头宁不为在一处……”
“拙之尊者飞升前曾特意叮嘱,无时宗不可插手景和太尊之事。”褚临渊看着她,缓声道:“你可知为何?”
沈溪皱眉沉思半晌,“拙之尊者十分在意他?”
所以飞升前都不忘叮嘱门人,不可谓不看重。
褚临渊叹了口气,“尊者是在意整个无时宗,杀戮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修成的。”
沈溪细思之下,突然觉得后脊一凉。
景和太尊之前修习杀戮道在无时宗之间也只是传言,为此褚临渊还专门下过禁令,禁止弟子门人乱说这些没有根据的猜测,却不想竟是真的,可她想起一见峰那位恍如谪仙不沾凡尘的太尊,又觉得他和杀戮道完全搭不上半点关系。
“当年拙之尊者九个徒弟,五个死在了太尊手里。”褚临渊叹了口气,“何况没了拙之尊者的无时宗。”
沈溪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比杀戮道更加不可信的传闻竟然也是真的。
“以后若是碰到太尊,亮出无时宗的腰牌躲得远远的,他老人家不爱多管闲事,褚白估计是犯了他的忌讳……”褚临渊摆了摆手,“也罢,死在太尊手里也体面些,至于他做的那些事就不必再提。”
“是。”沈溪定下心神,退出了大殿。
褚临渊叹了口气,“若是太尊站在乘风那边,事情便麻烦了。”
从大殿后走出了一男一女,正是明桑禅师和桑云。
“玲珑骨化作的孩子有太尊的一半血脉,虽说太尊性情淡漠,可到底是亲儿子。”桑云跪坐在案几前,垂眸道:“若是让他知道你要做什么,怕不是会直接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