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风透过窗户呼啸而过,隐隐约约的哭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房晚臣腰间玉佩上的红芒瞬间大盛。
“把玉佩解下来!”
宁不为和褚峻几乎是同时伸手想要扯掉房晚臣腰间玉佩,却在碰到玉佩的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卷了进去。
玉佩嗙啷一声摔在说厣希隽肆饺Γ吭诹说窨痰揭话氲挠袷稀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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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为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视线变矮了许多。
他正站在一处草丛里,手里还拿着个用花编成的花环,再仔细一看,他的手变小了好几圈,又黑又瘦,好像只黑皮鸡爪。
“二蛋,裴四哥家捡了个贵人回来,你要不要去看!?”有人大声喊。
宁不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脚就开始动了,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混在一堆七八岁的孩子里,土胚房和崭新的瓦房在他身边掠过,远处望不到尽头的碧绿麦田和绵延成线的群山,泥点子溅到了他的下巴,空气中散发着雨天过后泥土独有的潮湿气味。
这十几个孩子都穿着粗布衣裳,有几个长得很白净,身上的衣裳明显比他们都要好,叽叽喳喳道:“听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人呢!”
“裴四哥给背回来的,结果被裴老大给抽了半条命,还是那仙人醒来塞了银子才让他住下的……”
“快快,到啦!”
一群孩子混杂在几个大人中间,比着赛地往上蹦,企图越过那一个多高的院墙,看清里面的模样。
宁不为不受控制地蹦了两下之后,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身体了,便顺着墙根绕到了院子的后面,估摸了一下高度,借着旁边的一棵槐树爬到了墙上,然后动作灵活的跳了下来。
沉重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宁不为身形一闪,进了旁边的草垛中,借着干草之间的缝隙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这人身形魁梧,长着络腮胡,看上去三四十岁,面相凶煞,手里还攥着根棍子,一步一步朝着旁边的柴房走去。
“你干什么呀!?”不等他靠近柴房,一个瘦小的妇人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拦在了他面前,压低了声音:“现在邻里四庄的都知道咱们捡了个仙人回来,你要是杀了他,官服铁定要将你抓起来蹲大狱!”
那男人也压低了声音沉声道:“你以为我想吗!你还记得那些人怎么说的吗?要是被发现了,咱们整个裴家庄都得跟着陪葬!”
妇人攥着他的袖子哭哭啼啼:“我早就说你要对他好一点……你偏偏不听,现在可咋办?”
“干脆全杀了!”那男人攥紧了手里的棍子,“那人也就一口气的活头,我——”
“嘭嘭嘭!”
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有人扯着嗓子喊:“裴老大!听说你们捡了个仙人回来!让我们也看看!我们带了东西给仙人!”
“是啊是啊,快点给我们开门!”
那小妇人吓得浑身哆嗦,“这可咋整?要是让他们看见了咋整?”
裴老大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去把柴房门锁上,我们和他们说。”
那妇人连忙点头,裴老大去了大门前,而她转身就拐进了正屋和墙之间的一个狭窄的过道,宁不为从草垛里钻了出来,悄悄跟在了她身后。
正屋后有个小小的柴房,妇人用锁将柴房锁了起来,又不放心似的,将用来压草垛的一块大石头费劲地往门前挪。
宁不为借着身形瘦小,闪到了墙与柴房的夹缝间,伸手将纸糊的窗户戳了个眼,借着昏暗的光,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房间里堆着高高的几摞木柴,角落里是大片干草,上面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而旁边有个人背对着他,看不清模样。
宁不为正想凑近一些,结果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窗棂,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背对着他的那个人猛地转过头来,在昏暗的光线和灰尘中,同宁不为对上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