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的意思是,我走到哪儿算哪儿,开车马行的,熟人多了去啦。
当然,他若是知道,田家的顶尖高手田阳猊在此,无论如何还是该前来打个招呼。
可是田阳猊并不这么看,骗谁呢?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巧合?
但是他还不能这么说,只能笑一笑,“那等到天亮,二公子就要继续前行了?”
果不其然,二公子很明确地回答,“此间主人煞是有趣,器物新奇,我有心多勾留几日,七舅你无须管我,自去忙便是了。”
人家这么说了,田阳猊也无可奈何,只得告诫对方,“北园府的保哥儿也在此地,他也不敢怠慢此间主人,你若是留在这里,一定要多敬重主人。”
二公子闻言便是一笑,齿白唇红,“此间地契,不是七舅买到手的吗?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主人?”
得,这话一听就能知道,这位也是有备而来,要不然他去了解什么地契?
田阳猊闻言,脸容一整正色发话,“二公子,这地契我已经赠与神医,你可知道,他曾经当场格杀了罗问道?咱们自家亲戚之间,开些玩笑不打紧,可是你若开罪了神医,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原来七舅也有怕的人,”二公子笑吟吟地发话,目光颇为古怪,“不过此间土地荒芜,并不值钱,有点不像七舅的手笔呀。”
“我该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来指手画脚,”田阳猊黑着脸发话。
他终究是高阶武师,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对于某些小辈的客套,也就是适可而止,“你若再出言不逊,我可要拿了你去问你父亲。”
田家其实并不怎么怕虞家,只不过虞家干车马行的,眼皮子颇为驳杂,同时虞家三杰里,还留有一支,也是颇为兴盛,有一名现任的知州,并且似乎还能往上走。
这就令田阳猊比较忌惮了。
二公子也知道,自家不怕田家,不代表自己能随意撩拨田家的顶尖高手,于是眼珠一转,笑着发话,“我不过是跟七舅开个玩笑,您何必跟我一般计较?”
“哼,”田阳猊没好气地哼一声,却也不能当真,只能再次发问,“你此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