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要走,嘎子直接给单位里递交了辞职书,反正年前刚发了工资,多上的这十来八天班,他就当是义务劳动了。
宾馆的大堂经理听说此事,还特意把他叫过去,希望他能上完这个月——要不你这十一天的班,纯粹是白上了啊。
其实是过年期间,保安的人手太紧缺了,而宾馆在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多少入住率,但是餐厅的买卖很好,而且……很多人会包了宾馆的房间dǔ • bó。
年节期间玩钱的,不一定是滥赌鬼,但是既然是dǔ • bó,就有发生纠纷的可能,宾馆随时有几个保安待命,也是有备无患。
嘎子对宾馆,是心存感激的,因为他自身的糟糕情况,找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也不是很容易,宾馆保安虽然挣钱少了一点,但人家真的是收留了他,人要学会感恩。
所以他跟大堂解释,说我一个发小在郑阳发展得不错,说要带我走,这个人,你可能也听说过,就是县一中出去的冯君。
什么,你没听说过?那么好吧,他的二叔就是宾馆工程部的冯文成,这个你总知道吧?
冯工我当然知道!大堂经理不无遗憾地表示:你要去赚大钱,我也不能拦着你,不过这十一天的工资,是真给不了你,冯工的面子也不好使。
不是对你有意见,实在是没这先例,不能开这口子。
嘎子对此表示理解,他既然被人称作嘎子,做事很少考虑太多,认准了的事儿,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他在年前听冯君有照顾自己的意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还特意买了一个很便宜的二十寸行李箱,随时都能走人。
嘎子的父母也很支持他,大家这么多年的邻居,冯君这孩子怎么样,他俩太清楚了,不但有本事,做事也实在,以前人家是不带嘎子玩,现在开口了,他俩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
嘎子的老妈,甚至准备了两千块钱让他带着,对于这个贫穷的家庭,这笔钱不算少了。
冯君直接拒绝了,说嘎子跟我走,一分钱都不用带,以前我是没能力,帮不上他,现在嘛……我敢带他走,钱就不是问题。
两人在初五早上,离开了朝阳,驱车直奔郑阳。
车才进了伏牛,林业宾馆的电话,就打到了嘎子的手机上,打电话的是大堂经理。
他在那边很客气地表示,说你这十一天的工资呢,我帮争取了一下,领导的意思是,你现在写个文字性的东西,证明你生活拮据,需要这些钱,回头想办法走一下账,挤出这点钱来。
嘎子很感激地表示,多谢王经理了,不过我现在已经进了伏牛,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把这个文字资料递到宾馆,可以吧?
挂掉电话的时候,他还忍不住跟冯君感慨一下,“以前也没觉出来,王经理这么热心……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冯君看他一眼,想要说点什么来着,最终只是嘴巴动了一下,算了,这个世界,多一些感激之心不是坏事。
两人抵达郑阳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冯君直接把车开到了桃花谷。
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虽然是正月初五,王海峰和徐雷刚居然都在。
王教练不无自豪地表示,初二的时候,老婆的表弟置疑健身教练这个职业,说那是花架子,结果他一不小心用的力大了一点……
为了避免听老婆唠叨,他从初三就来到了这里。
冯君为两人介绍了自己的老乡,这俩既然是以徒弟自居,当然会客客气气地招呼,哪怕在他们眼里,这个叫陆晓宁的家伙,实在有点土里土气。
有意思的是,嘎子居然认得徐雷刚,“去年给文晖叔家里装发电机的,就是你吧?你这体型太好认了,不过……是不是有点瘦了?”
桃花谷的别墅,也是令嘎子大开眼界,他虽然常年呆在小县城,可这年头的年轻人,谁不会上网?“这房子得一千多万吧?”
得,他还是估得低了。
原谅他吧,这种房子放在朝阳,如果有地皮的话,连上装修和家具,也就七八十万,他已经是充分地考虑了郑阳市的寸土寸金。
冯君既然回来了,所有的事情就都摆上了议事日程——春节长假马上就结束了。
冯大师在第二天一大早,驱车直奔登州,随行的还有嘎子。
听说他要去登州,王海峰和徐雷刚就猜出是什么事儿了,两人都自告奋勇要随行。
凭良心说,只要是个男人,都有“男儿当横行”的情结,别说是徐雷刚这种部队里长大的,王海峰也不例外,这是雄性动物的天性。
不过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俩,原因很简单:看好家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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