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胡长庆对他,也无须客气,“我老头子听不懂……地方自主调节,并报相关部门审批……是个什么意思?”
晁刚才不会认为他听不懂,只能干笑一声,“这个……我们也是担心他承包以后,不能实现承诺,万一滥砍滥伐呢?所以就想个限制的手段,想的是有备无患。”
“你想的是,我可能说话不算数吧?”胡长庆是什么人?一只土狗活到他这岁数,也足以成精了,哪里看不出晁刚在忌惮什么?
而且以他的年纪,也不需要忌讳什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胡老,我真不是这意思,”晁刚的汗都快下来了,“我就是想着,必须要给资本准备一个笼子……不是为了害人,是要约束资本,让它不要作恶。”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胡长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作恶的资本多了去啦,也没见你怎么着。
所以他很直接地发问,“你有私心吧?”
“没有,”晁刚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当时我请他来见您,他居然毫不顾忌地走了,我觉得他对老前辈不是很尊重……倒是也想让他吃点苦头,但是真没打算为难他。”
胡老抬手指一指他,欣慰地笑一笑,“看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耍了花样了……还说不是怕我生气?”
晁刚见胡老终于进入了正常状态,于是干笑一声,“现在体制外的人,只说钱多钱少,不懂得敬畏……小家伙还年轻,我这也是帮助他成长。”
胡老抬手指一指他,无奈地发话,“我就知道,这个锅还得我来替你背。”
他无奈,晁刚也很无奈啊,您要知道适当约束一下刘二的话,我至于这样吗?
我特么堂堂的常务副,搁古代也是通判了,还得揣摩你的心思,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
是的,这真不关我事儿,他笑一笑,“云园的事情,当然要由老领导您来掌舵。”
“过两天我去省城,把这件事说一下,”胡长庆叹口气,也是有点意兴索然,“肯定是不会卡他的,你告诉他,放心投资好了。”
这样的口吻说话,基本上就是大实话了,终究是一系的老大。
“好的,”晁刚也感觉到了胡老的决心,于是点点头,“那我去跟他说一下,您高度关注这个事……还需要说点什么吗?”
“我还要什么?”胡老笑一笑,“都是退休的人啦,吃能吃多少?花能花多少?就是图乡亲们说个好,青史留名是不指望啦,但是也不能让人戳我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