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霄和刘清风两人带着一大帮人回到江市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江市御鬼者联盟。
袁战还没有回来,林霄也就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回家的路上给战长安打去电话,就在他刚准备汇报一下今天的战果时,战长安却是率先开口说道:“林霄,今天你这可是立了大功啊!!
宋人那支队伍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救下了这么多的民众,在如今这个关键时刻,人命大于天啊!”
“战盟主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自己应该做的一些事情罢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玄乎?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汇报情况的,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林霄解释说。
战长安说:“我肯定是时刻关注你的啊,这一点毋庸置疑,你真的是好样的,等鬼族齐出的事情稍稍稳定一些之后,我来江市找你,咱们见面详谈。有一些事情是电话里面不好说的。”
“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那我就在江市等着你来。”林霄回答说。
苏家庄园。
吃过晚饭之后,林霄和苏婉两人在路上散着步。
苏婉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
林霄问:“婉儿,你怎么了?”
苏婉说:“林霄,你觉得……咱们这八大战区的大网,能够支撑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直接就把林霄给问住了,他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旋即,他苦笑着摇摇头说:“你的这个问题,我现在还真没有办法回答你,不过我一直都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今天晚上可以给我和宝宝讲一下故事吗?”苏婉不想再讨论这个让人忧心忡忡的话题。
林霄说:“只要你愿意听,我随时都可以给你讲。”
“好耶!”苏婉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那咱们赶紧回房间讲故事吧!”
十分钟后。
林霄的直播间再度开启,一些不明觉厉的网友全都傻眼了。
“我丢,主播这是什么情况啊?今天怎么又开播了?”
“这属实是有点不对劲啊,完全不像是主播你的风格啊。”
“emmm,我知道了,主播回家了,所以……嫂子要缠着讲故事!”
“讲故事?我靠,我喜欢啊,刚好我现在还睡不着觉,主播请开始你的表演。”
“别的我都不怕,我就怕……听完之后更睡不着了,那岂不是……尴尬了?”
看到这些弹幕,林霄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缓缓开口:“大家准备好,跟我一起进入到今天的……恐怖故事环节了么?请竖起你们的耳朵,跟我一起仔细听好吧。”
“潘萄在饭馆打工,她洗了一天盘子,累得腰酸腿痛,一进门就躺在床上了。”
“天沉沉地黑下来,她懒得去开灯。”
“楼下传来打麻将的喧哗。这里是郊区,潘萄租的农民的房子,两层小土楼,楼下住着几个房客。天一黑,他们就聚在一起打麻将,很吵。楼上只住着潘萄一个人。”
“实在吵得慌,她坐起来,想到外面走一走。”
“她打开门,一下傻住了──外面黑糊糊的,出现了一个纸糊的小轿车,里面有个纸人,脸上是空白的,没有画五官,好像在定定地看着潘萄,呈现着纸的表情。”
“这是谁放的呢?潘萄不敢出去了,退回来躺在床上,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这一夜,潘萄一直在做梦,满世界都是急刹车的声音。”
“早晨,她上班去,门口的纸车纸人已经不见了。”
“潘萄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虽然家里穷得叮当响,潘萄却很要强,在学校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是,出乎所有人预料,她报考一所金融中等专科学校,竟然没考上。”
“当时,她万念俱灰,下决心不再考了。落榜后的第三天,她就来到市里打工。她换过几次工作,干的都是下等活──宾馆清洁工,街头广告员,甚至当过保姆。”
“潘萄非常羡慕高中的一个同桌,她叫张浅,长得跟潘萄有点像,甚至有人说她俩是双胞胎。可是,她俩的命运却截然不同。当年,两个人一同报考那所中等金融专科学校,尽管张浅的学习成绩远远比不上潘萄,可是,她却考上了,现在人家在市里一家银行做职员。”
“潘萄做过一个梦,梦见她也成了银行的职员,端端正正地坐在柜台里办公,窗明几净,阳光明媚……”
“实际上,潘萄长得比张浅还要漂亮些。她一直很传统地珍爱着自己,从来不luàn • jiāo男朋友。她在等待着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是,她的年龄越来越大,转眼就二十七了,别说白马王子了,连王子的马夫都没有出现过。她变得越来越封闭,不愿和任何人交谈、交流、交往。”
“这一天,潘萄下班之后,楼下又开始打麻将了。实在太吵了,她就走出来,一个人在门前的公路上溜达。”
“背后好像有汽车的引擎声。”
“潘萄回头看了看,夜路漆黑,没有车。”
“她继续朝前走,考虑自己的命运。走出了一段路,她又听见了背后那鬼祟的汽车声。她忽然想起了一周前莫名其妙出现在门口的纸车和纸人。”
“她没有回头,把脚步放轻,竖起耳朵听后面──好像有一辆车,它关闭了所有的灯,在黑暗中悄悄跟着她。为了和她保持距离,它开得像蜗牛一样慢。潘萄甚至想象出,开车人的一只脚板颤颤地踩在油门上,把发动机的声音控制在最小,极为老练……也许是颠簸的缘故,那只脚板偶尔踩重了一下。”
“她猛地甩过头去。”
“黑糊糊的路上,什么也没有。”
“冷风吹过来,潘萄抖了一下,裹紧了外衣。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公路旁站着很多人,仔细看了看,那是一些横七竖八的墓碑,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刚要转身离开,背后那虚虚的引擎声突然变得真实了。”
“她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它没有开大灯,只是驾驶室里面亮着灯,亮亮的,在无边的黑暗中极其恐怖。更恐怖的是,那个司机没有脸。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像孝服。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身体微微朝前倾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几乎贴在了车窗上,死死盯着潘萄……”
“潘萄在被撞飞的一刹那,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辆车是来索命的。”
“几个小时后,潘萄醒过来了。”
“她躺在医院里,一个医生坐在她的身边,他见潘萄醒了,露出干净的牙笑了:姑娘,不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该走这条路……”
“潘萄说:有人想杀我。”
“那个医生问:谁想杀你?”
“潘萄说:……那个人没有脸。”
“医生收了笑容,怪怪地看着她。”
“潘萄说:我没疯,那个人真的没有脸。”
“潘萄是被一个农民救了。”
“那辆肇事的车一直没抓到。”
“潘萄不知道车号,她甚至连车型都说不清。”
“她向警方提供的司机相貌特征几乎毫无用处。警察总不能发这样一个通缉令:故意shā • rén犯,男,穿白色衣服,没有五官……”
“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没有夺去潘萄的命,也没有使她残废,却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坚信,撞她的车和那个纸糊的车有某种诡秘的联系。连续几天,她一直都在做噩梦,梦见那个纸车对她穷追不舍。那个纸人要把她轧成纸人。”
“出院之后,她找到了一个转移精力的好办法──上网。”
“开始,她并不聊天,只是看。”
“一天,有个男人在网上对一群女人吹牛,说他要投资一个孕妇服装厂什么的。最后,他说:我未来五年的计划是赚来一百万!一个昵称叫我不想说的人,也是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说:我未来五年的计划是花掉一百万。”
“潘萄一下就笑出来。”
“在网上聊天,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愚钝和机智来。就这样,我不想说成了潘萄第一个网友。”
“这天,潘萄刚刚吃过晚饭,手机响起来,是个陌生的号。她接起来,问:“哪位?”
“话筒里传来一个很好听的男声:我不想说。”
“是他!潘萄一下就紧张起来。”
“她说: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对方笑了笑,说:我有108种方法得到你的电话号。我用的是第4种。”
“和他聊天是一种享受,潘萄拿着电话笑个不停。她第一次笑得这样幸福。”
“我不想说本名叫伞问,最后,伞问说:“咱们见见吧!”
“潘萄一时不知该拒绝,还是该答应:你在哪儿?”
“他大大方方地说:家里。你到我这儿来喝茶吧,很安静。”
“潘萄想了想,说:……我们到哪个酒吧不好吗?”
“伞问说:我从来不去那些地方。”
“潘萄说:你家在什么地方?”
“伞问说:在北郊。我可以开车去接你。”
“潘萄说:真巧,我也在北郊。你说说怎么走吧。”
“伞问说:出了城之后,会路过一个叫高坡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别墅区…”
“潘萄说:太远了。”
“他并不坚持:那好吧,哪天我再约你。”
“从此,潘萄的心开始浮躁起来。”
“她听得出来,他好像是一个有钱人。但是,这对潘萄来说并不重要,她需要的只是一份认真的感情。
可是,他再没有打电话过来。
寂寞的潘萄拿起手机,几次想给他打个电话,最后都放弃了。
这天,潘萄下班早一些,天还没有黑。
楼下几个房客的麻将大战已经急不可待地开始了。
她忽然想,为什么不去那个伞问住的地方看看呢。于是,她骑上自行车,从四号公路朝北去了。
这条公路正是她上次遭遇车祸的公路。两旁只有荒草,没见到住宅区。
潘萄心里越来越忐忑,可又有点不甘心,咬咬牙继续朝前走。
可是,走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看见什么别墅,倒是看见了那七倒八歪的坟墓──就是在这里,她被撞飞了!
她的心猛跳起来,掉转自行车,慌忙返回。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伞问也许正是那个没有五官的司机。此时,说不准他躲在哪棵树后,露出半张苍白的脸,眼睛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呈现着纸的表情……
回到房子里,潘萄趴在床上,眼泪流出来了。她觉得,伞问戏弄了她的信任。
一天黄昏,伞问的电话又来了。”
“他像没事一样问:最近怎么样了?”
“潘萄有些气恼,她气咻咻地说: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坟地太寂寞了?”
“伞问问:你怎么了?”
“潘萄说: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一片坟地!你什么意思?”
“伞问想了想,笑了:你搞错了。我住的地方叫大高坡,你说的那个地方叫小高坡,小高坡离我这儿还有三里路呢。”
“潘萄的语气缓和下来:噢,对不起,我没有问清楚……”
“他带着歉意说:不,是我没有说清楚。停了停他又说:最近你一直没上网?”
“潘萄说:我以为你欺骗了我。”
“伞问说:因为在网上看不到你,我也就不上了。接着,他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到网上……就是为了找你。”
“这句话一下就把潘萄感动了。”
“爱情好像来了,潘萄的心很乱,她多希望有人给她出出主意啊,可是,在这个城市里,她没有一个朋友。
她甚至想给张浅打个电话。
潘萄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尽管她也知道张浅在哪家银行工作,但是,由于地位的差别,她从来没跟张浅联系过。只有一次,她正巧路过张浅工作的银行,心血来潮,走了进去,想看看她。
她刚刚走进那家银行的玻璃门,就感到有点不对头──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包括门口的两盆仙人掌,包括墙上的电子汇率牌、储蓄宣传画、长椅、饮水机,还有走来走去的那个眉心长着痦子的保安……
她以前从没有来过,多奇怪。
她东看看西看看,忽然想起来,她做过一次梦,在梦中她工作的地方就是这里!”
“那个保安走上前来,问:小姐,请问你办理什么业务?”
“潘萄说:我找个人──张浅在吗?”
“保安回答说:张浅?我们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啊!”
“没有?”
“潘萄马上想到,也许她是被掉啊走了。”
“就在它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墙上的服务监督窗,上面悬挂着这家银行所有职员的照片,下面有编号。”
“潘萄在上面看到了张浅,但……当他看到下面的署名之后,整个人就像是遭到了雷击一般,因为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潘萄!!”
“一个念头从她的额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张浅改名字了?”
“上学的时候,张浅就对潘萄说过:什么时候,我把名改了,我喜欢你的名字。”
“潘萄说:我的名字有什么好?我还觉得你的名字好呢。”
“张浅就笑嘻嘻地说:那咱俩就换换呗。”
“她笑得跟这照片上一模一样。”
“潘萄望着那个服务监督窗,忽然有些伤感,仿佛自己的照片挂在上面。假如,当年自己考上那家金融中等专科学校,那么命运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又问那个保安:潘萄在吗?”
“保安说:她今天没上班。”
“她觉得她跟张浅无缘,低头就走出了那家银行。
走在路上,潘萄越想越不对头:张浅为什么改成了她的名字?为什么她会梦见自己在这家银行里上班?
几天之后,潘萄意外地撞见了张浅。
每次潘萄下班回住处,都要路过一条狭长的胡同。那天她下班时,突然,对面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人正是张浅。她好像专门在这里等潘萄,脸色很阴沉。”
“潘萄走近了她,正要打招呼,她却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到银行找过我?”
“潘萄觉得她的口气很不友好,就说:“是的,我路过那里,去看看你。”
“张浅说:“你不要再去找我了。然后大步从潘萄的眼前走过去了。”
“潘萄回过身,追问了一句:张浅,你是不是改名了?”
“张浅愣了一下,停下来,转过身,反问道:怎么,不行吗?”
“潘萄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浅嘲弄地白了潘萄一眼,转身走了。她再也没有回头。”
“这天夜里,潘萄又梦见她坐在那家银行里上班了。”
“张浅走了过来,很敌意地跟潘萄挤座位,还大声地吼叫:你坐我这里干什么?”
“潘萄挤不过她,一下摔在地上。”
“领导来了,严肃地说:怎么冒出了两个潘萄?”
“张浅指着潘萄的鼻子,恨恨地说:这家伙是冒充的,快叫保安打死她!”
“潘萄很自卑,很害怕,像做了什么丢人事一样,急匆匆地溜了出来……
不久,潘萄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张浅失踪了!她的家人,她单位,还有警方,已经找了一周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尽管张浅对潘萄很绝情,可是潘萄还是希望她平安。
这天晚上,伞问又打电话来了。”
“他对潘萄说:今晚你到我这儿来吧。明天是周末,我们好好聊一聊。你不用回去,我的房子很大。”
“潘萄犹豫了一下:现在?”
“伞问说:现在。我开车去接你。”
“潘萄说:不用了,我……打个出租车去吧。”
“他并不勉强,说:那好吧。只是,你别再找错了──大高坡别墅,十三号楼。”
“潘萄说:那我们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潘萄立即开始梳妆打扮。
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试了一遍。最后,她穿上了一件小巧的立领白衬衫,一条草青色长裙,出了门。
天黑了下来。
这时候出租车很少,潘萄等了半天才开过来一辆白色出租车。潘萄急忙伸手拦住它,上去了。”
“她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司机伸手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她说:师傅,我们去大高坡。为了避免弄错,潘萄把那个大字说得很重。”
“那个司机没说什么,掉转车头,开走了。
出租车飞快地驶出了市区。路灯没有了,除了前面的路,四周一片漆黑。
潘萄越来越紧张。
在这荒凉的野外,别说那个在网上相识的一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就是身边这个陌生的司机,潘萄都觉得不可靠了。”
“终于,她说:师傅……咱们往回开吧,我不去了。”
“那个司机看着前方,继续驾驶。不可能了。”
“潘萄从侧面愣愣地看着这个司机,她发现,这个司机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脸散发着一股纸灰的味道!
她的心一下翻了个个儿。”
“这个司机继续说:我这个人一条道跑到黑,永远不会回头。你看,前面多好啊,也许,你从此就彻底转化了。”
“说完,他从车窗伸出手,把车顶那个出租标志取下来,放进了车里。”
“潘萄敏感地低头看了看:这哪是什么出租车,根本没有计价器!她黑灯瞎火地坐进了一辆陌生人的车,正朝着一个同样陌生的地方飞奔……”
“她懵了: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他的态度依然那样冷漠:我不想说。”
“我不想说!”
“潘萄一下就傻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址?他为什么要扮成一个出租车司机?他的态度为什么这样诡怪?”
“潘萄的心提得更高了,但是她却假装把心放了下来:噢,是你呀,你可把我吓坏啦!”
“她想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一些,找到网上的那种感觉。这样,也许他就不会伤害自己了。”
“他的口气里带着嘲讽的味道:现在,你就不怕了?”
“说着他嘿嘿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表情又渐渐僵死,继续木木地盯着前方,呈现出纸的表情。”
“潘萄小声问:我们是去大高坡吗?”
“他说:我们去小高坡。
潘萄说:你不是说小高坡是一片坟地吗?
他说:错了,那片坟地叫大高坡。”
“潘萄觉得没有任何希望了,她一边失控地喊叫停车,一边解安全带。
安全带锁上了,根本打不开。它变成了捆绑她的绳索。
车开进了一个大院。伞问把车停好,然后,他下了车,把大门锁了,那声音重重的:哐当!!
潘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被诗情画意给害了。
接着,伞问走过来,为潘萄打开安全带,把她牵出来。
这个地方有点像旧时的大车店。一排平房,没有一个窗子亮灯。大院里很空旷。
伞问把车门关上,驾驶室里的灯却幽幽地亮着──这个熟悉的情景一下就打开了潘萄那惊恐的记忆。”
“他在潘萄背后轻轻说:你见过这个场景,是吗?”
“潘萄慢慢转过身,魂忽悠一下就飞了──这个男人脸上的五官不见了,一张空白的脸近近地贴在潘萄的脸上。”
“潘萄醒来时,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她慢慢爬起来,听见黑暗中有人说:你认识潘萄吗?
正是刚才突然没了五官的伞问。潘萄说:我就是潘萄啊。
伞问说:我说银行的那个潘萄──噢,对了,她原来叫张浅。
潘萄的心一哆嗦:认识。
伞问说:现在,她就在这儿等你呢。
潘萄不知道这是天上还是地下,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张浅是死是活……
她问:这是……什么地方
伞问说:这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