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球状的眼睛里,似乎只看得见她。
何小满努力弯起嘴角,笑。
她可以听见独角兽忍耐疼痛的喘1息,只是它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暴躁,它暴躁,只是因为看见了拉雷尔的悲伤。
心脏炸裂的疼痛再次袭来。
何小满面无表情。
心里却感受到拉雷尔的悔意和无能为力。
他只是个奴隶,永远的奴隶。
黄褐色皮肤的拉雷尔行走在外,没有主人开具的证明,他不能购置房产,不能结婚,不能去正规医院就医,甚至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因为这种肤色的人,基本全都是终身制奴隶。
这是那些六月莲协会成员来到这里之后除土地之外的另一种无主却可任意占有的东西。
甚至有人直接把无用却身强体健的人用来贩卖。
很快这个新兴商品就被细分成了各种用途而出现不同的价格,懂的都懂。
随着六月莲在纽沃德州的绽放,滋生的并不是美丽而是罪恶。
接下来的时间里,何小满作为饲养员分别把其他的牲口喂饱,又挨个马厩打扫一遍,把粪便用一种类似现代工地上的独轮车运到专门用来沤肥的地方去。
其余的时间,何小满都默默陪伴在独角兽身边。
它站着,她也站着,两个一动不动,互相对视,可是彼此之间却有一种脉脉温情萦绕着。
第二天一早,车夫来到马厩,一同前来的还有杰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