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满眯着眼睛笑:“婶子,我知道,我就是这么一说,所以咱们现在按兵不动,你这边记录好谁家拿了多少绿豆,低于十斤的就不用了,免得到时候拿个两斤三进的也进来乱掺和。”
跟马小红商量好了将来发豆芽的各种章程,何小满这才来了陈老栓家。
房子是最古老的人字架草房,上面的茅草都已经发黑,有两块地方糊着黄泥,看样子是夏天没少漏雨。
陈婆子裹的小脚,?走起路来总有踉踉跄跄的感觉,何小满看着从屋子里迎出来的老太太,?笑着叫她别接了。
大队上今天抓了十只猪崽,老陈婆子和一名军烈属遗孀负责饲养,每天算八公分,活多少脏了点,但是一天三遍食就行,不栓身子,工分还高。
军烈属家里也有个跟狗娃差不多大的小子,天天两个小崽子一起打猪草也能糊弄两三个工分。
何小满看老太太一身衣裳都是补丁摞着补丁,裤脚都碎得快成洪七公同款了,鞋子上也补了两三处,有一只鞋小拇指眼看要突破土布鞋面的封锁重获自由。
屋子里也一如预料那样破旧且家徒四壁,家具基本没有,听高晓红说分家的时候都让二房弄走了。
炕席子漏了个脸盆大小一块,糊了层牛皮纸,只是那纸也已经磨破,底下的炕土隐约可见。
陈婆子没敢让何小满坐在乌漆嘛黑的炕沿,让出自己刚才坐过的四方凳子:“坐,坐。”
凳子前面是一张同样很破旧的八仙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把剪刀和一块剪得七零八落的袼褙(把碎布用浆糊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