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有事?”
“去年你不是带着屯子里人发了一冬的豆芽赚了不少钱吗?这消息还是走漏出去了,现在屯子里大家伙几乎都把自留地和前后园子种绿豆了,你咋一棵都没种?”
“奶奶不是也没种?”何小满不答反问。
“我是觉得他们都眼红咱屯子去年赚的钱,所以这十里八村的,能种绿豆的横都该种上了,种庄家也好,干啥也好,宁撵臭,不撵热,我看咱屯子就起码得多出二百斤绿豆去,别的屯子就不用说了,这庄稼地是有限的,有多的肯定就有少的,一呢我担心今年你要是还带着全屯人发豆芽,可能卖不上价,二呢,我觉得都种绿豆,肯定开春的菜就少。”
何小满一直觉得陈奶奶是个很睿智的老人,她把狗娃和二狗教养的很好就是一个佐证,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陈奶奶是比外婆更加通透的老人。
“放心吧,陈奶奶,我今年不会带大家发豆芽的,你看我号召大家种绿豆了吗?”
老太太的意思何小满何尝不明白?
一个春节,上溪大队有多少媳妇要回娘家,又有多少姑爷要去看老丈人?
发豆芽只要掌握好时间和温度,并不是一件技术含量很高的事,保不齐谁嘴快就会把方法传扬出去,谁又没几个亲戚朋友?一传十、十传百,何小满去年带着大家发豆芽,也是因为发现公社和县城都没有这东西卖,取巧钻了个空子而已。
“今年啊,咱玩把大的,老是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
陈奶奶就知道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果然跟自己心里猜的一样,她不知道什么是大的,只要这丫头不再带头发豆芽就行,那玩意放不住,公社也卖不出去多少,像他们大队这种一发bā • jiǔ十斤的有两份就差不多,再多就得降价。
“那我走啦,你大的怎么玩也别告诉我,看走了话。”
老太太说完就往外走,毫不拖泥带水。
又明理又不贪心,这老太太真是个难得的老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