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心下一落,啊这...
这让她怎么走,若让祖母知道夏渊被下了药,她百口莫辩,以夏渊冷漠的性子,应该不会为她解释的。
她耷拉着脑袋又回到房中。
夏渊已经几乎坐不住,他浑身像水洗了般,瘫软在地上,怎么看都像刚完事过...
香桃赶紧去拉他,待会就有人送水进来,让他们看到了,这可怎么解释,“将军,快起来,您先去床上躺着。”
浴火的身子突然感受到一丝冰凉,一双柔荑小手软软的握着他的五指,他掀开眼皮,看到了香桃,白璧无暇的双颊如高山寒雪,水光波动的双眸好似冰泉,他五脏六腑干渴难耐,好想霸占这一片清凉。
夏渊咽了咽口水,费力的起身,用最后一点意志力扶着香桃走到床边。
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香桃一着急,猛然用力把夏渊推到床上,发出“嘣”的一声巨响。
嘶——,夏渊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还没缓过劲来,一顶寝被劈头落下,把他盖了个严严实实。
——这个女人!
手握十万大军,令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大将军,第一次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
花嬷嬷来到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带着一群婆子鱼贯而入。
香桃站在床头,轻咳一声,正色道:“水准备好了就行,将军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
花嬷嬷嗔笑,“将军洗澡自然是小娘您伺候,她们是帮小娘沐浴更衣的。”
香桃想找借口拒绝,可这是祖母特意吩咐的,下人们不敢怠慢,她推辞不得,只能顺从的走进浴房,并催着婆子们快一点。
那嬷嬷婆子都是过来人,只当是她怕将军等不及,遂坏笑着省去了许多的程序。
更衣完毕,香桃真是哭笑不得,祖母一把年纪,思想还挺奔放,给她准备的寝衣,颜色粉嫩,剪裁大胆,还薄如蝉翼,穿了比没穿还勾人。
她顾不得这些,拉着衣领对花嬷嬷道:“下一桶准备冰水,越冰越好。”
其他的婆子开始低头偷笑,花嬷嬷剜她一眼,嗔道:“傻姑娘,洞房之夜怎么能让将军洗冷水澡呢,这水温那,还需比平常热一些才好。”
说完塞她手里一条纯白的绸布,含笑道:“小娘记得灭灯后,把这个垫在下面。”
香桃木然接过,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她怔在原地,很是绝望,没有冰水,屋里的那位怎么办?
她硬着头皮走到床边,刚要开口告诉夏渊这个不幸的消息,就看到他的目光一怔。
她这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她顿时头皮发麻,四处去找衣服,但这是夏渊的寝室,衣桁上只有男子衣袍,无奈她只能选了一件素袍披身上。
夏渊的衣袍用的都是普通的料子,不像京中的公子哥,喜穿金丝银线缝制的硬挺锦袍,且他的衣服明显下水洗了很多遍,当寝衣穿也舒适,不扎人。
香桃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来到床边,准备告诉夏渊这个噩耗。
夏渊盘腿坐在床榻上,挺拔的腰杆微微弓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内里肌理膨胀,他眼睛闭着,纤长的睫毛像风中的羽翅,上下阖动,而原本就英挺的一张脸,因下颚线绷紧,仿若刀削。
见他铮铮铁骨,被这虎狼之药折磨的痛苦不堪,香桃对他的警惕减少,她上身前倾,尽量离他近一些,檀口轻开,“将军...”
话没说完,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猛然按住她的双肩,她瞬间被压在床上,巨大的阴影把她拢的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