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乐然的眼泪只要落下来,甚至不需要她说些什么,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委曲求全,进而就会觉得她被人始乱终弃。
何况她什么都没说,就算是他们误会,那也不关她的事,她解释了,可没人听,这就不能怪她了,不是吗?
但被眼前的女人这么一说,她反而不好哭了。
若是她哭了,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跟殿下毫无关系?
反而还会让众人认为,这都是廖铁的一厢情愿。
可现在廖铁可是她最大的依靠了。
想到这里,乐然只能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只还是用哀怨的目光看向林梦雅。
那样子,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梦雅眸光一闪,呵!就这段位,还想跟她斗?
廖铁看到自己一直尊敬的小神医被人欺负,立刻皱着眉头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
目光不善地看向林梦雅,刚要开口威胁对方别得寸进尺,对方就先他一步开了口。
“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们男人最好是别插手。”
廖铁下意识就要反驳,但,不知为何,他却没办法开口。
“廖铁是吧?”她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淡淡说道:“让开。”
女子明明也就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却是气势非凡。
哪怕是与他们的殿下并肩而立,却也没办法让人忽视,甚至难以违心地说一句他们不相配。
俩人似是高高的山巅,让人望而生畏,不知不觉地就矮了他们一头。
哪怕是廖铁,也生不出半天反抗的心思。
真是tā • mā • de邪门了!
这女人,哪来的这身架势?
最终,廖铁也只是别过头,但始终不敢离开乐然左右,生怕她被人欺负。
倒是林梦雅却没为难她,反而是以他们夫妻二人的名义,好好地感谢了一番乐然的付出。
不管实际情况如何,乐然始终是这些人眼中的小神医,是他们的恩人。
如果他们夫妻二人上来就指责对方,恐怕会让这些受过她恩惠的人心寒,觉得他们夫妻傲慢无力。
只是,她岂是那种轻易就能吃亏的人?
乐然见对方始终没对自己恶语相向,便知道对方也是有所顾忌,一颗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恢复了之前那副淡泊名利的样子。
只是眼神,却始终有意无意地,总是偷偷摸摸地往她家男人身上瞟。
当然,她家男人肯定是不会给对方任何回应的。
但落入众人眼中,乐然的这幅样子,就成了含情脉脉,苦思不得。
而出于对乐然的感激之情,他们只会对林梦雅越发的不待见。
虽然她不在乎,但她也不能让别人踩着自己上位。
尤其是,这个乐然,根本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她瞥了一眼药堂,笑着对乐然说道:“听闻乐然姑娘的医术不错,不知我能否见识一二?”
一提到自己的医术,乐然的心里更多了几分骄傲。
如果要是她能在殿下的面前露一手,或许,还能得到殿下的另眼相看。
只可惜,还要带着这个女人。
她想了想刚要开口,廖铁就振振有词地替她说道:“那是当然!我们小神医医书精湛,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周围的人也纷纷跟着随声附和,乐然虽然显得有些羞涩,但终究也没否认。
林梦雅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番了。”
“不敢当,夫人请。”
乐然心里头存着几分炫耀的心思,便大大方方地请他们进去。
百里睿刚才一直没吭声,现下,却是悄悄勾起了一抹冷笑。
行啊!赶在他们师徒二人面前作死,那他就成全了她!
一行人都进了药堂。
里面,还有一些受了伤的人在等待着乐然的治疗。
乐然自然得就像是这里的真正的主人一样,吩咐人去看茶。
“几位请来这边坐吧。”
一进门,林梦雅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药堂。
她想,她好像知道自家男人之前口口声声地要给自己的惊喜是什么意思了。
三面高大的药柜,每一个格子里,都写着一种药的名称。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里面的药材,不管是从年份还是从品相上来看,都是难得的佳品。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习惯排列的。
只可惜现在,却被人占据了不说,还破坏了一些原有的构造。
而乐然招待他们休息的地方,则是一方小小的休息室。
与药堂之前,是以一袭精致的珠帘隔开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无一不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可现在,她却只能是个“客人”。
林梦雅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就知道男人肯定是气坏了。
毕竟,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心意被一个陌生人给糟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