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良,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何时毒害过杜大哥?”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刚才她还在为杜大哥不值,毕竟那是他悉心教养的侄儿,没想到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种事!
谁知转眼之间,这脏水就泼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
她看向周围人的目光,心顿时凉了半截,他们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他们真的相信这谎话?
林梦雅也有些急了,穿过人群来到了程十娘的身后。
“杜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姐何时这么做了?”
程十娘刚还有些紊乱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来。
她挺了挺胸膛,脸上还带上了几分冷笑。
“我与杜大哥相识多年,我从未做出过任何对他有害的事情。我倒是要问问你,杜大哥对你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你为何要这么做,还想将这罪名扣在我的身上?”
但没想到,杜子良却是一点都不慌乱,而是从胸口处,取出一个不起眼的布包来。
众人的视线都随着他的手而转动。
随后,大家发现那是一张发黄了的纸,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林梦雅也跟着看了看,发现那都是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
可随后,她却感觉到身旁的程十娘,身子突然僵硬了不少。
转头去看,就见十娘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无比。
眸色复杂地看着那些东西,双手却是不自然的握紧。
难道,这东西真的跟十娘有关系?
杜参军也是觉察到了,但他却不知道杜子良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这是什么?”他刚开口问了一句,程十娘突然发了疯一般地想要冲去,结果,却被其他人给拦了下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杜子良,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做,我要杀了你!”
她的声音凄厉而痛苦,就像是一只被夺走了孩子的母狼。
林梦雅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几步,这才发现那堆零碎的小东西里面,有一卷小小的胎毛。
至于为什么能认出来,那是因为她家小福宝出生之后,方姨就给她展示过霍骁的那卷胎毛。
这是古族这边特有的习俗,大约是想祈求孩子能够平安长大的意思,而且卷胎毛的绳扣是不一样的,因为要预示着长长久久,所以那绳结都非常的特殊,才能孩子平安长大之前不会松散。
她生小福宝的时候也是遇到了不小的危机,所以她倒是信这个的,还跟方姨学了几次,预备孩子的胎毛长长了以后再做一个。
再联想到十娘如此激动的原因,她便猜到了一些内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十娘也太惨了!
“叔父,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像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据侄儿所知,她当年之所以抛下您离开,是因为她贪图荣华富贵!而且她跟别人早就已经有了首尾,您看,这就是她那孩子的胎发结。可据侄儿所知,当年她离开您的时候,您二人可并未成过亲......”
杜子良的话还没说完,程十娘便已经挣脱开了众人束缚。
她哭着扑到了杜子良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那小小的胎毛结,贴在自己的胸口痛哭不已。
众人也是被这消息所震惊住了,随后便有人用那种憎恶的眼神看向了十娘。
“啧,真是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原本还以为她不错来着,没想到她居然这般不知羞耻!”
众人的议论纷纷,却有一星半点落在程十娘的耳朵里。
“都给我闭嘴!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她!”
林梦雅突然一声厉喝,沉下的眉眼带着十足的气势,竟真的把人给震慑住了。
她无视众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了十娘的面前,轻轻地揽住了哭得悲恸不已的女人。
她在十娘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个女人最深沉的痛楚——丧子之痛。
“叔父,您可亲眼看见了吧,那胎毛结就是最好的证明,她......”
杜子良心中大喜。
可随后,一道极冷的视线就锁定他。
“杜子良,你果真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
林梦雅拍了拍十娘的肩膀,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十娘已然陷入了自己的悲痛之中,但她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欺负一个失去了自己孩子的母亲。
“呵!怎么?难不成你也跟她不清不楚?我倒是忘了,她刚来就认了你当弟弟,要说你们两个没有关系,谁信?”
杜子良舔了舔唇。
现在的他,就像是盘旋在天空上的秃鹫,随时随地想要俯冲下来叨开她与十娘的血肉。
而龙天昱也紧随其后,一直护在自己夫人的身边。
这一俩人一出现,周围的声音也跟着安静下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