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走廊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油画,脚步沉着而优雅。
路过某个房间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执事服的银发管家,发丝被打理地一丝不苟,鼻梁上夹着的金色单片镜也透出一股严谨而守旧的气质来。
“卢西亚,你怎么还没把少爷要的马鞭带来?”
死气沉沉的语气。仿佛不是一个活人说话,而是一个雕像在说话。
又或者,他是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对“卢西亚”的轻蔑和质问。
“马厩太远了......”女仆瑟缩了一下,回答道,“我忘了带上一盏灯。”
“煤油灯在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老管家没有过多地理会她,“就算你是新来的,也不该像只没有教养的老鼠在城堡里乱窜。”说着,他关上门,转身离开。
利用“天赋·绘相”把自己变成女仆模样的司青玄:“......”
好险。幸好他当初特地看了眼城堡内部的结构图。
总之,杂物间在二楼,而城堡主人的卧室在三楼,这些布局自从城堡建成后就再也没有改变过——因为前者是最干燥的房间,后者是整栋城堡里采光和通风最好的房间。
司青玄愈加放轻了脚步,继续往上走。
很不幸,他得先用自己的脚把这栋古堡全部走一遍,找找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他开始继续往楼上爬。只是女仆的裙摆实在是太长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却还是不慎踩了自己的裙摆一脚。
空气里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黑色卷发、海蓝色眼眸的少年穿着华贵而宽大的衬衣,斜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冷漠地看着司青玄。
他的容貌看起来像个纯稚的天使,漆黑的睫毛卷翘而浓密,眼神里却流露着浓浓的恶意。
“你在做什么,卢西亚?你也蠢的太厉害了——爬个楼梯都能被绊一跤。天哪。我可不希望有天在自己的房门前发现你的尸体。”
司青玄:“......”
“我要的马鞭呢?”少年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淡淡的不耐,“算了,没有马鞭也凑合。你的惨叫声我也听腻了,每次都让人倒足了胃口。不如这次你就在头上顶好花瓶,让我蒙上眼投飞镖吧——就用墙角那个蓝色瓷瓶。你最好小心,要是把这个瓶子打碎了,你就算在这里工作一辈子也赔不起。”
司青玄:“......”
这打哪儿来的熊孩子?